第十六章 第十三只水缸[第1页/共3页]
“哈哈哈……”沈方鹤仰天大笑,“这算甚么?比起焦小庄一场火烧死二十九条性命,这又算甚么!”
只见沈方鹤抱着水缸大步前行,到了门前那竹子做成的门竟无风飞起,歪倾斜斜地倒到了一边,连门框都自行曲折,让出了一个刚好能容下水缸进入的洞来。
路长风苦笑着站了起来,暴露了伤痕累累的上身,说道:“昨晚先生的一把骚痒药几乎要了老朽的命,也让老朽晓得了活着的宝贵,甚么龙家的金银珠宝,甚么朝廷的密使,都由他去吧,老朽只想平安然安活上几年。”
马车旁的齐青阳看得目瞪口呆,没想到沈方鹤有这么一身力量,可这竹屋房门狭小,水缸又粗大如何能弄出来?
“今早。”
天已过午,内里虽仍炎热屋里却很阴凉,可泡在水缸中的路长风却出了一头汗。
一声鞭响,齐青阳赶着拉着水缸的马车,沈方的背着药箱走在前面,两人一马加一个水缸向着海棠园而去,马车走过的街道,正站着指指导点的乡民。
“何时病发?”
郭南平噌地跃出了水缸喝道:“我就法,我就官,你能奈我何!”
没体例,有求于人怎能不平从安排。齐青阳拆了马车的轿厢,把水缸稳稳地放在了马车上。
霁又春嘻嘻笑道:“还真不是,我家世代都是读书人,不过读书人也有朋友,我就很不幸熟谙了一个酿酒的朋友。”
郭南平赞了一声,一纵身跃入了缸中。
“哈哈哈,”沈方鹤笑了,“老爷子,你站起来试上一试,看看还痒不痒?”
看不清郭南平的脸,只见裹在他身上的红色被单已渗入了血渍。
“痒入骨髓。”
“有人传了个偏方,试了一试。”
霁又春这么一夸,严讌儿还真有了几分对劲,可转念一想又胡涂了:“可你们山顶之约他路老头是如何晓得的?”
严讌儿明白了,耳边又响起了昨晚沈方鹤的那句话:今晚半夜,大青山顶。
“哦,”严讌儿仿佛明白了,“也就是说昨晚山顶之约是假的,底子没有这回事,而是你俩搞出来的。”
“另有你,”严讌儿用手一指霁又春,“你小子那里搬来的这么多水缸,难不成你家是卖水缸的?”
“对,没有水缸怎能治好那些人的病。”
“郭园主这是如何了?”
“痒得短长吗?”
“是不是泡在水缸里?”
落日在天涯画了一抹红,像一个害臊的娘子躲入了大山背后。
霁又春连连点头:“是、是,严大姐真是聪明过人,一下子就把这件事给捋了个清清楚楚。”
“以是你就从他那里借来了这些缸?”
“一人犯法,祸灭九族。”
郭南平砰地一掌击在了水中,激起的水花溅了沈方鹤一身。
听沈方这么一说路长风急了:“我说先生,咱可不能如许呀!你不把我们的病治好,可不是要了命了。”
沈方鹤冷哼道:“沐浴水,这些人来之前哪一个没洗过几遍澡,能洗得好干吗还要到这里来洗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严讌儿仰天大笑,笑得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,“还治病,就给人家用水洗个澡罢了。”
“先生莫怪,我家夫君……”练海棠说到这里仿佛有甚么顾忌,对沈方鹤使了个眼色,转头喊道,“青阳,请先生去画眉轩说话。”
沈方鹤也是大喝一声:“法是法,人是人!焦家犯法自有官府来管,你又算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