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第 3 章[第1页/共3页]
“哧……”李述讽笑了一声。
李述仿佛才回过神来,“持续走吧。”
李述恍然大悟,点了点头,目光落在崔进之身上,锋利而锋利,“真是太子的一条好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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劈面的崔进之目光中暴露赏识,他笑了笑,“朝堂上没有能瞒过你的事。”
她突破沉默,开口道,“有甚么事,说罢。”
李述慢悠悠地换了衣裳,又慢悠悠地对着镜子瞧了瞧妆面,直到太阳渐渐升起,瞧着快巳时了,她才不紧不慢地叫人筹办车马,往外走去。
车马停了下来,崔进之翻开车帘径直跳下了车。
李述走近了,看到他眼下微微乌黑,似是迩来没有睡好。
崔进之微挑了挑眉,明显有些惊奇,“你如何晓得?”
大邺妇人以雍容华贵、丰腴凝脂为美,是以李述并当不起“美”这一字。
崔进之目光抬起,落在李述脸上,“你晓得皇上本日召你是为甚么吗?”
因本日要面见圣上,故侍女给她将眼尾耽误、眼头淡化,面上那股疏离的冷意才温和了很多。
可没人晓得为甚么向来豪奢的平阳公主,日日都戴着如许寒酸的金钗。
既然是他有事求她,那便在影壁处渐渐候着吧,归正她时候还多,等着午餐时进宫就行了。
李述虽是庶女出身,母亲不过是卑贱的舞女,且归天得早,但她打小就聪明,对朝政有奇特的观点,正元帝很喜好与李述商讨政事。
十年畴昔了,李述再也不是偏僻宫殿中不受宠的庶女,崔进之也从一个浪荡少年郎变成了沉稳的模样。
没有号令,车夫不敢转动,可在外甲等了一炷香的时候,却还没听到公主叮咛。车夫忍不住叨教道,“公主……?”
崔进之闻言叹了口气,揉了揉眉心,“永通渠还不就那模样,民工干活慢得很,即使现在我带兵去督工,乃至还杀了几个带头惫懒的,可剩下的人干活还是懒懒惰散,仿佛底子不怕死。”
崔进之勾起笑来,“你猜的都对,只是一点错了:这不是我但愿,而是太子但愿。”
李述嗤笑了一声。
一套新作的红玛瑙头面与唇色相映托,愈发显得肤色瓷白。步摇与玉钗相映成辉,可恰好叫别的一只斜簪的金钗粉碎了美感――那金钗非常朴实,通体没有任何雕饰,且成色也非常暗淡,仿佛是多年前的旧物。
千万没想到,她李述也有做春梦的一天。
崔进之怔了半晌,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四个字的意义。他眼睛一亮,喊道,“泊车,快泊车!”
崔进之纵马走了。他急着去东宫跟太子筹议“以粮代钱”的事情。
他们二人已好久好久没有独处一室了,李述一时竟感觉连他的呼吸都没法忍耐。
梦里头尽是……那一夜的风情。
崔进之等她?太阳从西边出来了。怕不是特地为了等她,而是有事要跟她说罢。若非有端庄事,他们伉俪二人是不成能见面的。
铜镜中是一张清秀的鹅蛋脸,算不上倾城之色,但五官也是小巧小巧,按说是温和清秀的气质,可恰好眉梢眼角、鼻梁唇角都以尖扫尾,平增了几分冷酷。特别是内眼角尖,眸子偏冷,便总透出股厌世般的疏离冷酷。
李述沉默地坐在车厢里,看着崔进之纵马而去。
李述迷惑道,“父皇又不传召他,他等我干甚么?”
听李述如此描述他,崔进之却也不恼,反而轻笑了笑,“雀奴,你我都一样,离了太子,我们都没法在朝堂上好好活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