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蜃井[第1页/共4页]

元曜浑浑噩噩地走着，俄然间，有甚么东西扯住了他的衣裾。他低头一看，本来是一个小孩子。

“别闹，放开小生！”小墨客吓到了，去拉孩子，想甩开他。

荷花屏风后，青玉案旁，白姬和中年男人相对跪坐。

“我们来井底干甚么？”

元曜心中奇特，崔循还巴巴地等着白姬取宝贝，她来到古井边做甚么？

夏季的午后老是让人倦怠，元曜一边拿着鸡毛掸子给古玩掸灰，一边鸡啄米似的打打盹。

宝贝也有怨气？小墨客感觉奇特，问道：“宝贝为甚么有怨气？”

白姬听了，莞尔一笑：“缥缈阁是卖古玩书画的处所，驱鬼降魔甚么的，崔大人应当去梵刹和道观。”

白姬走到绯桃树下，伸出纤纤玉手，在树干上敲了三下。不一会儿，一只蛤蟆从树底的一个洞中跳了出来。蛤蟆约有巴掌大小，鼓鼓的眼睛，大大的嘴巴，背上的斑纹五彩斑斓。

“一百多年没下来了，我也健忘那东西放在那里了。”白姬喃喃道。她一起行去，在木架间游走，目光摆布逡巡，始终没有瞥见想找的东西。

来客是一名男人，身材中等，边幅平常，春秋约在四十开外，穿戴一身半新不旧的丝绸长衫。

“井底。”

元曜吓了一跳，打盹虫也飞走了，辩白道：“小生哪有偷懒？小生又是看店，又是弹灰，倒是离奴老弟你从早餐后就一向在后院的树荫下偷懒睡觉！”

“白姬，你不要恐吓小生！”元曜惊骇地靠近白姬，恐怕她俄然不见了，把本身丢在这不见天日的井底。

元曜走进房中，房间素净而繁复，除了一方铜镜台，一扇仕女游春画的屏风外，几近没有甚么安排。挂在西边墙上的水墨卷轴画仙灵清幽，画中的山峦中仍在袅袅不断地冒着烟雾。白姬曾说，那是终南山的羽士们在炼不老灵药。

白龙又展开了眼，瞳中金光流转：“晓得了。”

一阵墨黑的瘴气从地下涌出，刹时包抄了元曜。

白姬提起裙裾，来到元曜身边：“走吧，轩之。”

蛤蟆跳到元曜身边，伸开了大嘴，开端吸食墨玄色的瘴气。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率被蛤蟆吸尽。跟着瘴气散尽，血腥恶臭也淡去了，喧闹的诡音也远去了，一级一级的石阶闪现在元曜的面前，望不到绝顶。

“咯咯！”小孩子不依不饶，死死地抱住元曜的大腿，冲他挤眉弄眼地笑。

元曜和离奴正对峙间，有人走进了缥缈阁。

按常例，这个时候，白姬应当在昼寝。

元曜俄然感觉离奴的懒不是没有启事的，有其主，必有其仆。比来买卖冷僻，又是炎夏，除了用饭以外，白姬和离奴一个盘卧寒玉床，一个蜷眠树荫下，唯有小墨客起早贪黑，任劳任怨地看管店门，以及服侍这两只懒妖。

“胡说！小生那里有少一根筋？！”元曜不满地腹诽。

元曜刚走到床边，就感觉一股凉意劈面袭来，浸骨入髓，让人神清气爽。在这暑热难当的夏季，让人风凉舒畅的寒气来自床中心的一方比棋盘略大的寒玉石。一条手臂粗细的白龙盘成一圈，睡在寒玉石上。

元曜不由怔住。

白龙哦了一声，闭上眼睛持续睡：“我就说嘛，肚子还没饿，如何就要吃晚餐了。”

“那些和尚、羽士都不管用！”崔循愁眉苦脸隧道。他前后请了几拨和尚羽士来家里作法驱鬼，但是邪教方士的法力仿佛更高一些，小鬼不但没有被收伏，反而吓跑了和尚羽士，“白姬，缥缈阁中有没有能够驱走小鬼的宝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