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非人[第3页/共5页]

白姬没有直接答复元曜的话，只是淡淡道：“天龙八部③，应当也算非人吧。”

元曜咽了一口口水，问道：“你、你也是‘非人’吗？”

这墨客是本身，那本身又是谁？

仪仗起步，马车起驾，骊山来的帝王垂垂远去，消逝在了朱雀大街上。

“青草，绿苔，浮萍，藤萝，芭蕉，绣球花，芍药，夜虫，游鱼，栖鸟，野狐……这些不都是朝气吗？嘘，轩之，你听，夜风中有很多声音在细语呢喃，人们如果能够听懂它们的对话，便能够晓得本年是不是风调雨顺，五谷歉收，也能够晓得别处正在产生的事情。”

元曜打了一个寒噤，道：“那你……你为甚么还给他们返魂香？”

“小生晓得这里是朱雀大街，但是面前这些究竟是如何回事？”

白姬睨目一望，笑道：“确切是骊山来的帝王出巡呢。”

仪仗以后，缓缓驶来一辆庄严的四乘马车，装潢着帝王的龙幡，拉车的四匹骏马也是土俑。

现在已近丑时，元曜猜想朱雀大街必然空寂无人，温馨如死。但是，没有想到，刚一转过尚德坊，他的面前就呈现了一片熙熙攘攘，人声鼓噪的场面。

白姬奥秘一笑，唇角的靥妆将她烘托得诡魅如妖：“月圆之夜，妖鬼夜行，就是这么回事了。”

同是读书人，元曜感觉亲热，就多望了他几眼。

白姬吹灭了青灯，青灯又变成了青莲。她将青莲插入净瓷瓶中，走进里间。离奴的寝具上，一只黑猫翻着圆滚滚的肚皮，四脚朝天，呼呼大睡。

元曜吃惊，不、不会吧，她已经不着寸缕了，另有甚么能够脱下？！

佘夫人回身拜别，行动崇高而文雅。

借着月光望去，元曜瞥见一座荒草丛生的宅院。

元曜奇特地问道：“如许的阵仗，莫不是帝王出巡？”

车中人道：“实在，死，也并没有朕生前想像的那般可骇。起码，朕身后终究明白为甚么朕许下敌国的财产，你也不肯去东海蓬莱山取不老泉，也明白了人间为甚么会有缥缈阁。”

过了益尚坊向右转，就来到了朱雀大街。朱雀大街是长安城的中轴线，也是长安最宽广的街道。

小墨客揉着大腿站起来，疼得直叫喊：“哎呦呦，好好的，如何刮风了？摔死小生了！”

元曜有些打动，也有些哀痛。

白姬深思了一会儿，道：“唔，爬墙吧。”

车中人道：“白姬，你曾说缥缈阁中固然没有不死药，但是东海有蓬莱山，蓬莱山上有不老泉。朕依你之言，遣徐福去东海，但是毕竟没能比及他从蓬莱山取回不老泉水。”

元曜正在利诱，白姬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，“轩之，归去吧。”

“轩之，开门。”

白姬、元曜转头，公然瞥见一片甲胄光鲜的仪仗队正在缓缓行来。路上的千妖百鬼纷繁退避，白姬也拉着元曜避到了路边。

“这里哪有甚么朝气？连一个仆人也没有啊？”

元曜正在迷惑，但听身边的白姬淡淡笑道：“陛下上一次来缥缈阁是在九百年前，可惜您想要的东西缥缈阁中没有。您的欲望，白姬有力实现。”

归去的路上，白姬没有说话，只是温馨地走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