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骨笛[第4页/共4页]

白姬拿起一片西瓜：“明天崔循来过了？”

木匣纯玄色，一尺见方，开口处贴着一些封条。封条的纸张已经老旧泛黄了，但上面用朱砂誊写的鬼画符普通的笔墨却光鲜刺目。

一支白森森，光秃秃的短笛，悄悄地躺在木匣中。

“小鬼在那里？”白姬走返来。

崔循身后还跟着两名手捧礼盒的仆人。

黑猫乖乖地出去了。

这颗以戾怨瘴气凝集而成的乌珠，倒是能够高价卖给喜好诡异阴沉玩物的韦彦，这是白姬现在正在考虑的事情。

元曜扑哧笑了，点头晃脑隧道：“离奴老弟，你这恐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

“为甚么？”元曜不解。这条奸滑贪财的白龙还肯把吞下的金银珠宝吐出来？

离奴反问：“如何不会？”

“好吧，崔某拿归去尝尝。这个，多少银子？”崔循死马当作活马医，归正现在也束手无策，不如拿这婴骨笛尝尝。

白姬转头，“轩之，你在干甚么？”

黑猫将头从西瓜中拔、出来，嘲笑道：“这就是崔循不还婴骨笛的启事了。他八成是尝到了长处，想差遣婴鬼为他做更多的事情哩！人都是一样，贪得无厌，得陇望蜀。笨书白痴，婴骨笛不祥，但是谁在乎？只要欲望能够实现于朝暮间，哪怕饮鸩止渴，作茧自缚，也有人情愿去做。”

白姬拈着珍珠，对着阳光赏识，“轩之，韦公子如何好久不来缥缈阁了，莫非你们吵架了？”

小鬼咬了元曜一口以后就不见了，小墨客指天指地，指不出个以是然。

白姬翻开木匣。

“喵喵－－”黑猫蹭白姬的手，仿佛还想要。

白姬笑了：“不，此物不卖。崔大人驱走小鬼，百口安然之时，望讫偿还。”

元曜抬头假装没瞥见。

崔循浑然不觉，全神灌输地望着黑匣。

元曜不安隧道，“不如，小生明天去崔府提示崔大人，让他偿还婴骨笛？婴骨笛是不祥之物，只恐崔大人反被婴鬼所害。”

元曜转头一看，地门消逝不见了，古井仍然是古井。井边的木桶里，碧幽幽的大西瓜正浮在沁凉的水中。

黑猫张口吞食了珠子，仿佛吃了极甘旨的东西，伸出粉舌舔了舔，意犹未尽。

黑猫跳上货架，在一面铜镜前照了照，“天下上有爷这么正气凛然的小人吗？！”

崔循孔殷地望着木匣，想晓得内里是甚么。

“不晓得。她临走时没有交代。”

白姬唆使元曜关上地门，挂上辟邪铜锁。元曜锁好地门后，将钥匙还给蛤蟆，蛤蟆一口吞入腹中，蹦蹦跳跳地回到树洞里去了。

“哈哈，那群讨厌的小鬼在我家里拆台，莫非我还要买乐器归去给他们扫兴？！”崔循觉得白姬玩弄他，感到很气愤。他满怀但愿地觉得木匣里装的是纯金佛像，翡翠浮图之类的镇宅宝贝，谁晓得竟是这么一截白森森，光秃秃的短笛。

“真的么？莫非小鬼怕笛声？”崔循猎奇地问道。

离奴嘲笑：“白痴！他哪是忘了还，他是底子就不想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