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幻衣[第1页/共5页]

说话之间，白姬、元曜已经走回了学士院四周。

“恕小生孤陋寡闻，国师是谁？”

白姬、元曜沿着原路出宫，白姬一言不发，仓促而行，仿佛有些心虚。

白姬道：“国师叫光臧，是李淳风的弟子，住在大明宫东北方的大角观中，上通天文，下知地理，颇得天后的赏识和重用。”

元曜听清了，改正白姬：“是狮火。起这么一个名字，它还说它不是狮子。”

那人眼疾手快，在元曜还没叫出声时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，轻声道：“轩之，是我。”

元曜不为花言巧语所动，任由女鬼各式拉扯，他抱定了一棵柳树不放手：“小恐怕水，且还要等人，请娘娘自去。”

月白风清，水波粼粼，元曜还坐在太液池边的石头上打盹，统统都静好如初。

白姬眼中闪过一道刀锋般的寒光，盯着元曜，笑道：“轩之，你再说一遍。”

女子穿戴一身烟霞色的斑斓华裳，她在水上凌波而舞，步月而歌。她的舞姿曼妙婀娜，举手投足间，轻如烟雾的披帛随风飞舞。她戴在手腕，脚踝上的九子铃跟着她的舞步在静夜中收回空灵的声响。

“一点儿也不吉利！”白姬，元曜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。

元曜忍不住道：“如果这是真相的话，白姬你太坑人了。”

狻猊不欢畅了，道：“姑姑，说过多少次了，我现在是国师的护座灵兽，天后御封的太乙天策大将，你不要再叫我的奶名了。我给本身起了一个新名字，叫狮火。如何样，威风吧？”

元曜松了一口气，拍胸定魂，道：“本来是白姬，吓死小生了。你找到牡丹衣了？”

元曜头皮发麻，晓得赶上皇宫中的女鬼了。他有些惊骇，但又不敢逃窜，只好苦着脸道：“俗话说，阴阳陌路，女人已经死了，你向小生抱怨也没有甚么用。”

元曜的目光被女子穿戴的华裳攫住，没法移开。

白姬拉了元曜想遁走，狻猊一跃而起，拦住了白姬，道：“姑姑可贵来大明宫一次，我奉国师之命，请姑姑去大角观喝茶观星。”

元曜目睹池水淹没了白姬，心中有些忐忑。

元曜第一次瞥见白姬这般模样，不由得有些奇特，问道：“白姬，你惊骇国师？”

白姬皱眉，道：“国师为了庇护天后的安然，在大明宫中布下了防卫的结界。一入结界中，非人的神通就会见效。”

元曜不肯去，道：“小生还得等人，请娘娘自去。”

风吹木叶，沙沙作响，元曜托腮坐在太液池边，望着水面，等候白姬登陆。

女鬼快速消逝不见了，只留下灰旧的一物在原地。

元曜道：“不惊骇的话，你为甚么这么镇静？另有些心虚的模样。”

女鬼活力了，她俄然变成了一副披头披发，七窍流血的可骇模样，恐吓元曜，硬要拖元曜沉入水底。

白姬道：“没有。轩之，先分开大明宫，我们被国师发明了。”

如果说大明宫是一朵繁艳的牡丹花，那太液池则是牡丹花蕊中托起的一粒绿珠，碧如翡翠，光彩夺人。

女鬼不罢休，仍然拉扯元曜，直言引诱：“公子若去池底，妾身情愿朝夕侍营私子。”

元曜如遭电击，仓猝推开女鬼，道：“阴阳殊途，请娘娘自归池底，小生还要在此等人。”

夜色沉沉，在天马消逝的柳树下，悄悄地站着一只浑身浴火的狮兽。狮兽身形健旺，鬃毛飞扬，两只眼睛如同两盏火红的灯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