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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诫的笑容透着心虚，“贴、贴身衣服，还是我本身洗吧。”

赵瑀忍不住道：“你握笔的姿式不对，你这是握刀呢？唉，不对……要如许。”

“痒就是在长肉，那是伤口快好了，千万不能抓挠。”赵瑀看了看，她没有替李诫穿衣的意义。

李诫还没说话，刘铭已点头道：“闹中取静，此到处所不错。”

阵阵暗香袭来，李诫偏头看去，夏季衣衫薄弱，他恰能看到她衣领深处的乌黑。

阳光下水面粼粼的，南风从河面上拂过，泛着水腥味，又带着沁凉，吹散了隆冬的暑气。

赵瑀板滞半晌，游移问道：“王爷能看懂吗？”

“不识字如何能进王爷的书房服侍？我只当是你自谦，本来你真的不识字？”

衙役顿时堆起满脸谄笑，低头哈腰请他们进门，“小人叫王五，是这里的捕头，濠州空中上的都熟，老爷您有事尽管叮咛。”

那张纸，圈圈勾勾，画着几个带帽的小人，中间连着几条线，还画个瓜，异化歪歪扭扭、缺笔少画的白字，乱七八糟的，的确就是张“鬼画符”。

“贫苦人家的孩子不易，能帮一点就帮一点。”赵瑀眉尖微蹙，不无感慨说，“若还在赵家，不管如何我也设想不到女子抛头露面做谋生。”

赵瑀因笑道：“你提示我了，等老爷下衙，我要问问能见不能见，莫要给他添乱。”

他手足无措，急得满头大汗，赵瑀看了内心一软，“我握着你的手，你别用力，顺着我的力道写。”

李诫去见部属，赵瑀侧靠在塌上捧着茶盏，长长叹了口气，“可算安设下来了。”

烛光下，李诫端端方正坐在书案前，手握羊毫，写出了如同虫爬的大字。

月余的路途实在让人怠倦，赵瑀浑身乏力，叮咛蔓儿去筹办晚餐，未几时她便沉沉入眠。

李诫暗自可惜，可爱银子未几，租不了大船。就两个狭小的船舱，男女分住，这十来天和她见面说话的机遇还不如之前多。

说着还怕赵瑀不信似的，提着篮子说，“您看看，这虾干多好，当零嘴做菜炖汤都香，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，您来多少？另有这生果，多水灵，您不来点儿？”

也不知老太太得知会作何感触，她引觉得傲的贞节牌坊，她死力保护的面子端方，竟成赵老爷宦途的停滞，名声反被名声误！

赵瑀感觉晋王爷真是太不轻易了！

“当官哪有不识字的，就算王爷能看懂，其别人能看懂吗？你上书的奏折，批阅的文书，莫非都请旁人代笔？”赵瑀看着他的神采，考虑着劝道，“有空还是多识字的好，咱不为考取功名，只为办好王爷的差事。离京的时候，王爷不也交代你要读书的吗？”

“新官上任，男人们不好刺探下属，妇人们可没这个顾忌。您瞅着，不出三日，濠州县城的官太太、秀才娘子，有点脸面身份的必定要踏破咱家的大门！”

上面另有几滴汗，晶莹剔透，映着书案上头的烛光，披发着诱人的魅惑。

真是讽刺！

赵瑀站在船头，裙角纽带随风飘得老高。

李诫当即道，“好好，现在就学起来。”

“算是个由头，有告老太太逼死人的，有告赵老爷贿赂的，另有人告夺佃的，一窝蜂地闹腾，虽没有实据，赵老爷的名声却臭了。上头也烦，干脆直接让赵老爷养马去，国子监也图个清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