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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路途很别扭，待到任地濠州，已是八月下旬，秋雁南飞，碧水清冷，沿岸已是绿肥红瘦，一行人在渡口下了船，直奔县衙。

赵瑀这才发明他洗的是亵裤，不由脸一红，喃喃几句，说了甚么本身也不晓得。

李诫看着窗子笑了，“今后你日日教我读誊写字可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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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诫坐在窗边守着她，眼神放空，不知在想甚么。

上面另有几滴汗，晶莹剔透，映着书案上头的烛光，披发着诱人的魅惑。

李诫暗自可惜，可爱银子未几，租不了大船。就两个狭小的船舱，男女分住，这十来天和她见面说话的机遇还不如之前多。

他写了十个八个，赵瑀看了直皱眉头，没法，弯下腰，重新握住他的手。

李诫嘿嘿一笑，哈腰从靴筒里取出一张纸。

“如果按赵家那一套端方度日，天下的女子恐怕十之都要投河他杀！”李诫忍不住笑着说，“都是吃饱了撑的瞎揣摩人的玩意儿，我看就是就是闲得他们。——另有个事儿，你父亲改任太仆寺主簿。”

月余的路途实在让人怠倦，赵瑀浑身乏力，叮咛蔓儿去筹办晚餐，未几时她便沉沉入眠。

赵瑀感觉晋王爷真是太不轻易了！

赵瑀板滞半晌，游移问道：“王爷能看懂吗？”

那张纸，圈圈勾勾，画着几个带帽的小人，中间连着几条线，还画个瓜，异化歪歪扭扭、缺笔少画的白字，乱七八糟的，的确就是张“鬼画符”。

“这有甚么？”他肯听劝，赵瑀大为欣喜，笑吟吟说，“我固然才疏学浅，等闲几个字还是认得的，我来教你。”

烛光下，李诫端端方正坐在书案前，手握羊毫，写出了如同虫爬的大字。

“是啊，我早说过我大字不识几个，肚子里没甚么墨水。”

濠州县城不大不小，也算得上繁华，县衙位于北大街，最是热烈的处所。

赵瑀怔楞半晌，反问道：“你真不识字？”

说着还怕赵瑀不信似的，提着篮子说，“您看看，这虾干多好，当零嘴做菜炖汤都香，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，您来多少？另有这生果，多水灵，您不来点儿？”

县衙坐北朝南，进了大门，两侧是赋役房、书吏们的屋子，穿过大堂是一座宅门，是二堂并主簿县丞的屋舍，再今后便是一面影壁。

她掰开李诫的手，捏着他的手指，一根根摆在精确的位置，“写吧。”

刘铭腿伤未好，一向拄着拐，是以李诫给他取了个“铁拐刘”的诨号。

翌日一早，赵瑀发明李诫在洗衣服。

李诫有些口干，身子也不大普通起来，手不由自主地探到书案下头，把袍子下摆堆到腰际。

生生把刘铭的话憋了归去。

“算是个由头，有告老太太逼死人的，有告赵老爷贿赂的，另有人告夺佃的，一窝蜂地闹腾，虽没有实据，赵老爷的名声却臭了。上头也烦，干脆直接让赵老爷养马去，国子监也图个清净。”

睡多了没有胃口，赵瑀只喝了一小碗粥便放下碗筷，“但是有甚么难堪事？”

“能！”李诫非常必定，笑了笑，眉宇间暴露对劲之色，“我一贯如许给他传信，王爷还夸我聪明呢。”

赵瑀接过来一看，完整不晓得说甚么好。

赵瑀一下来了兴趣，“甚么叫水上集市？”

蔓儿在舱外大声笑道：“老爷、太太，船家说前面有水上集市，我们能够买些新奇吃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