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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奁票据很长,摊开足有四页,李诫接过来看了几眼,顺手给了魏士俊,“帮我看看。”
老太太城府再深也擎不住了,满脸错愕地看着李诫,他如何能够会有?莫不是他给本身脸上贴金胡乱吹嘘的吧!
赵老太太是给赵瑀预备了嫁奁的:一对鸳鸯枕、两床合欢被、四套衣物,另有喜盆、镜匣、针线盒,并一些常用器皿等物,杂七杂八,虚真假实,也凑了十六抬。
“不值多少钱?”袁福儿耻笑道,“但他手里那块龙涎香,就能买下你家几个宅子!”
直到李诫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放在老太太面前。
“老爷说他的俸禄都交给您了,让老奴从您这里支钱。”孙管家说,“老爷还说,赵家势弱,与其建平公主、晋王爷两端获咎,不如保一头。老爷这两日细心探听了,那李诫虽是家奴出身,倒是打小就跟着王爷的,主仆情义颇深。归闲事已至此,不如顺水推舟,通过他和晋王交好也算一条前程。”
都雅得李诫等人笑个不断。
她长叹一声,寂然瘫倒椅中,含泪道:“我上辈子做了甚么孽啊,弄来这个索债鬼!开库房吧,让大太太也拿她梯己出来,这嫁奁不能只公中出。”
想想要出一大笔银子,老太太的心在滴血。
袁福儿接过来,他是办事办老的人了,一看便笑:“赵家真成心机,连一只碗、一双筷子都写上去了,看着样数多,都是虚头巴脑充数的东西。——你们如何不把针线盒拆开写,一根针、一团线,又能多写一页。”
老太太对劲地笑了,微微点头,径直在八仙桌左边坐下,抬手请他们几个就坐。
这边李诫早已把她的神采看在眼里,也不点破,往椅背上一靠,扬声道:“老太太,明儿个就要迎亲,我看赵家也没如何筹办。为制止到时慌乱出岔子,不如趁现在我带的人手都在这儿,先把嫁奁抬过府如何?”
龙涎香?!老太太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,龙涎香价比黄金,根基上都是供奉皇家,便是勋贵权臣家里也可贵一见,且市道上极其希少,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。
便是不浅显事的魏士俊也忍不住说道:“太寒酸了,赵兄,就算你家不敷裕,也没这么嫁女人的。”
老太太板滞地动下嘴唇,说道:“宫里出来的东西,不好给人吧。”
赵奎猜疑地看了李诫一眼,他也听孙管家说过,内心自是不信。但此次他学乖了,不敢胡说话,只请祖母来决计。
方才孙家的焦急报信,她男人的话也没听清楚,焦炙下更想不起来,支支吾吾说:“甚么香来着?……就是那种挺宝贵的香。”
老太太本想质疑几句,却看到锦盒上的黄绸,顿时内心格登一下,失声叫道:“这是御赐的东西?”
老太太哼了一声,举头踏进房门。
袁福儿帮腔道:“是这么个理儿,老太太,嫁奁票据从速拿来吧,我们查对下从速抬,归去了还要安插新屋子呐。”
是个屁!老太太暗骂一声,这孙子读书快读成书白痴了,自家此主要破财!
龙涎香的贵重赵奎也晓得,见状非常惊奇,看李诫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分歧。
他悄悄翻开了盒子,满室异香。
一页罢了,老太太内心先轻视几分,细心再看,上面也没有写着甚么香之类的东西,她内心便有了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