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第11章[第1页/共3页]
司药舫富可敌国,虽近乎救了全部金陵城的命,却仍逃不开一个“商”字。三教九流,商为末等,在场权贵,还暂无一人将行商者放在眼中。
周文帝转过甚看她:“就是懿阳说的阿谁……献出兰芝草,减缓了时疫的金陵城的司药舫?”
世人的目齐刷刷落到苏瑾清身上,或玩味,或讶然。要晓得,谁不知这位苏丞相脾气最是清冷。脾气也是倔得很,除了圣上,谁的话也不听。本日会出面保护这一介白衣,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。
强撑着从师尊身边站起,苏瑾清抬起眸来,平视着懿阳长公主:“殿下,臣不敢。”
苏瑾清抿了抿唇,即便还那副清冷的模样,顾容谨却感遭到了弟子的谨慎翼翼。
008答复得缓慢:【谗谄。】
“既然圣上都开口了,那这酒是你喝,还是顾舫主喝……”伯恩侯更加无所顾忌。但话音未落,苏谨清便已径直接过酒樽,送至唇畔,一饮而尽。
顾容谨微微蹙眉:“所幸药力并不微弱,下次不成如此莽撞。”
白衣胜雪的公子沉寂而温雅。仿佛周遭世人刀子普通猎奇的目光,于他而言,不过都碾碎的灰烬罢了。
在当年八王之乱夺位之时,懿阳长公主一向支撑圣上。故而多年来,虽手中的权力逐步分离,且干系也与圣上大不如前,该有的尊荣,却向来没有少过。
“侯爷,你看,好了。”
伯恩候指尖也固执一盏酒,从高台上缓缓走下,言语间亦是很有深意:“昔日便听闻司药舫权势何其之大,现在一见,果然是如此。看来就算是有丞相府难以处理的事情,也得求一声顾舫主才行。”
“――臣只是感觉,殿下恩宠太盛,臣不敢自大,却之不恭。陛下,您明白的。”
他这个弟子,不恰是一向捏着他的软肋,这些年才敢胡作非为,乃至毫无改过之意么。
为讨圣驾欢心,公主府的舞姬乐伎皆是从四海遴选。酒水都是淮海之地才运进京的果品所酿,更不消说,公主府一应的装潢器具华贵到何种程度。
“苏卿,你这是如何了,为何神采这般丢脸?”懿阳长公主眸光一凉,状作体贴。
周文帝眯了眯眸子,抬手,命内侍监赐酒。
周文帝扶起懿阳,含笑道:“你是朕的胞妹,真不会忘的。如果懿阳缺甚么东西,想要甚么,直接奉告内侍监便可。”
不过兄妹之情,这都是天家的事情,与苏瑾清无关。
圣上本日待苏丞相看似不如昔日亲厚,长公主站在一侧,暗自推断,看来御史台的谏书的确起了感化。
也是,又有哪一名君主,能容得下目无尊上的臣子呢?
周文帝点头,朗声道:“快让他来见朕,朕要好好赏他!你也起来吧!”
顾容谨指尖收紧,微微侧眸去看她,没有再答复。
“顾公子,您请吧。”内侍监将酒递到顾容谨身前,笑了笑。
他虽未曾入仕,但身份却从不比在场世人稍低一等。
伯恩候打量着他,笑意渐深。
“懿阳,不成胡说。”周文帝面色一僵,“苏丞相怎会是如许的人?”
开口的是伯恩候。
而顾容谨到时,周遭却有一刻的温馨。
伯恩候要构陷谁,师尊,还是她本身。
顾容谨微微一顿,眼睑微垂,唇角抿出一丝淡笑:“侯爷谈笑了,身为大周子民,这么做,莫非不是该当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