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1胡说[第4页/共6页]
玉姐亲捧茶与他:“将你气成如许,想是不小?”
玉姐听到此节,忍不得笑出声来:“单凭个指模儿就认了?物有类似。”九哥点头道:“旁不好说,这两小我指模儿倒是不一样。都是右手拇指,一个有斗,一个没斗。”
官家因问何解,九哥微一笑:“您是姐儿亲娘舅,与她做个大媒,择一青年才俊配了,想赵家也不好说甚不是?”官家称善。九哥又道:“赵唯丰身边有小人教唆,恐夜长梦多,不如立即择聘。人间如赵唯丰辈终是少。”三言两语,撺掇着官家草草将外甥女儿许了人。
赵唯丰这一折子上来,也引了些儿犹疑,实是世人想不出,一个父亲何致待骨肉如此之狠?又不记他与淑寿长公主相办究竟如何,只得将这奏折上报。官家见了,也分清谁个对谁个,先问这老妈妈。老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,哭道:“长公主时,他就待长公主不好,埋头心疼阿谁阿箫,与那贱人生了两儿一女,活将公主气死哩。他只认那贱人生是亲生,何曾体贴过姐儿?”
九哥说了一通,内心好过了些儿,叹道:“就是这么个东西,我恨不得他去死,却也无可何如?”玉姐因问:“如何说?”肚里却早明白,依律“气死”实不是个说得畴昔死法儿,不能实证他害死了长公主,便是身上没小我命,弄不死他。至如虐待女儿,便是将这女儿打死了,顶多有人说他一句“不慈”,长辈无端殴杀子孙罪名,毫不致死,何况这姐儿还活着。至如宠妾,既不能证妻是叫害死,那便不是宠妾灭妻,哪怕大家内心明白,也入不得他罪。何况这妾实未曾叫扶正过。
朱震虽报命,内心也瞧他不起,暗道,你也就这时候儿有本领。下去一套乱杖,不好打死,却将那爱妾萧氏打做半残。又奏请官家,点了淑寿公主昔年嫁奁,皆封存留与独女赵大姐。二十余年下来,公主嫁奁也破钞很多,盘点之人却不管不顾,对比原单追回。期间也不知卷了多少赵家财物走。
不想九哥却寻着官家,非常体贴这表妹,且说:“她终是赵家女儿,虽赵唯丰受责,血脉倒是斩不竭,若赵家要讨她归去,咱也只都雅着,却叫她如何度日?”官家一听,公然如此,忙道:“他还敢再虐待不成?”九哥道:“不怕一万、就怕万一,恐他狗急跳墙哩。”
玉姐尚不知此节,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!奇道:“哎呀呀,天下竟另有如许父亲!”九哥道:“他道人是好哄?大理寺、刑部、御史台,三堂会审,哪个不是问案熟行?朱震一人未曾提审,先封他家账房,又翻出那婢子身契来,比动指模儿,便叫她现了本相。”
凡是晓得些儿典章轨制人都明白,光禄大夫听着好听,看着光鲜,品级也高,倒是并无实权,实打实虚职散官儿。光禄大夫之职,始于汉武,设立之初便为是参谋咨询,而后一向也未曾握个实权。赵唯丰原是驸马,官家即位,因生母所请,加他一个光禄大夫,也只为了看着都雅罢了。他便以不得掌事,意常怏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