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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话说得好,“一人藏物,十人难寻”,放到苏长贞这里,倒是“一人走失,万人难觅”。藏东西还好猜,老是藏那犄角旮旯儿、夹缝埋没处多,这苏长贞,你晓得他是山上还是河里?是生还是死?
苏先生眼看一人上前与不悟私语,不悟亦点头,安闲上前来,一步步行到他跟前,不由道:“世人恨分袂,此处一别,不知何年得见也。”
秀英道:“如此便看个晴暖日子,雇了轿儿去。”
官家驰念苏先生,无日或忘,却架不住皇太后日日说他不好,官家一耳朵进、一耳朵出,却也怕陈氏对苏长贞倒霉。俗话说得好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苏先生阿谁性儿,又好迷个路儿,再叫他京中仕进儿,哪日气急了,皇太后叫人罩他个麻袋往暗巷子里一拖一揍,家人还道他走丢了。只得趁皇太后活力又不算太气空档儿,将他远远打发了,也好保他一命。
这头郦玉堂拿六百里加急发了信,京中却使八百里复书。官家本身急,背面皇太后亦急,她那两个侄孙已有些儿不对于了。苏长贞那“出去找不返来”名头儿委实太响,两个都怕他走失了。官家于旨意上写“教郦玉堂亲身送先生来,毋要使先生走失”。
洪谦道:“你却猜来。”
申氏不由有些儿头疼,她原想着江州赚个差未几,回京好养老,眼下京中来了这一手儿,旁都够了,只回京糊口,又要精打细算了。
太子去了,照说当是鲁王大位有望,坏就坏传闻太子是因吃了皇后赐冷食病发死了。齐王是宗子,却又是庶出。且淑妃之父是嫡长,皇后之父先时却不如堂兄风景,要命是淑妃之父与太后同母,皇后之父与太后异母。休说朝堂,便是陈家本身,也好有一番官司要打。
一语毕,洪谦掀了帘子出去道:“就是这个事理。”
吴王信末言道,若郦玉堂能寻着苏先生,实是大功一件。然苏先生君子君子,叫郦玉堂寻人时休要放肆扰民,免得苏长贞头脚入京,先不焦急走失,便要参上一本。
郦玉堂登门,拿了邸报急信,一五一十说与苏先生:“眼下京中情势告急,还请先生赐一纸字,晚生好发往京中,堪验了身份,护送先生回京。”
玉姐道:“仿佛听传说,太子薨了?这是京里要苏先生归去了罢?”
见他来了,母女两个都站了起来,玉姐叫一声“爹”,便肃手立着了。小乐儿见状,悄溜出去端茶来与洪谦。
苏先生见他不羞不臊,一派安闲,忽觉堵得慌,他素喜这宠辱不惊君子,然九哥是他门生丈夫,听着这结缘处所又不惊不喜,却叫苏先生肚里好一番不。九哥见他不说话,便向他告别,要寻玉姐去,苏先生摆布打量他好一阵儿,方道:“去罢。”
这教郦玉堂来京,倒是孙尚书主张。他孙女儿也不小了,郦六哥也二十了,早早定下,早早结婚方是端庄。不趁眼下机遇,等郦玉堂回京要比及何时?二人父母皆不,还成甚亲?是以孙尚书向官家进言:“天下之下,郦玉堂寻人如此之,寻还是苏先生,可见其无能。当此用人之际,正可召来听用。”
未几时,七嫂、八嫂家,亦有女眷来相托,七嫂家与一尺高白玉观音,八嫂家与一方古砚――皆有奉求。玉姐向三家长辈称“婶子”,行动非常谦逊,秀英也非常和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