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无意[第4页/共5页]
九哥情知如此,然郦玉堂是亲生父亲,做人儿子不得父亲赞成,毕竟意难平。九哥闷声道:“儿明白。”申氏叹一口气:“难为我儿了。你须得记取,爹娘待你们如何,那也是爹娘!纵爹娘有甚不周之处,也不是成心难堪你们。只要无关伦常,都与我受着!”
说得掌柜也无话,外头又有人来买针线,倒是盛凯母亲潘氏带着昌大姐儿,也带两个丫头,也雇两顶轿儿。母女两个住得闷了,昌大姐儿活泼好动,潘氏不放心她独个儿出来,也来陪她。掌柜见个戴着孝髻妇人,便有些不喜,暗道:好没端方。
潘氏一偏脸儿,使女语道:“娘子与姐儿看这长时候儿,你且不出声儿,竟是憋着坏哩。”
郦玉堂应了,不时检看官学,却又引出一个乱神来,引得数家气骂,此是后话了。
掌柜便立着不动了。
秀英道:“你不懂,休多嘴。摆饭来吃,后晌与我往州府里去,要打牌哩。”玉姐道:“我又不会。那府里繁华,咱走得太勤,倒不好。”
不想到了州府,申氏却叫她也上桌来打牌,玉姐非常推拒:“我不会哩。”申氏道:“那便学罢。你问问她们,都是会。”又问玉姐平素家做甚,为何不会打牌,莫非未曾陪长辈玩?
回家来秀英接了,与他宽衣递茶水,且问:“他家里如何?”洪谦道:“你还不知?他父亲是个陈腐人,我不乐见。”秀英将要问盛家旁人,猛想起盛家旁人便只剩下女眷与盛凯之弟,洪谦断没事理见,不由可惜。
郦玉堂道:“还未曾哩,我这里又不凑手儿。”本来先前后代婚事皆是申氏筹办,样样全面。郦玉堂看着,申氏说亲,总要请了官媒,拿了庚帖,又须备下彩礼方可行事。郦玉堂向来于这些事上头丢三落四,又看重盛凯,不肯草率,说是与申氏商讨,实则是督申氏来办。
玉姐道:“我输一贯便干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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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姐道:“我读个书、绣个花儿、或下个厨。外祖母喜静,常诵经,是以家中不怎打牌。”话说程家糟苦衷多,谁有阿谁心?到了洪家,打牌人手且凑不齐,又如何打?
申氏又向秀英探听盛家事。
秀英这份可惜并未几久,这一日,她也是闲,命胡氏将金哥带去伴随林老安人,林老安人上了年纪,更加懒待走动——秀英已暗中将她寿衣、寿木重整一回,只怕有个万一。林老安人见了金哥,乐不得,秀英看她气色还好,携了玉姐,去看针线铺儿。
两人再闲言几句,洪谦待要起家,却听外间剔剔托托之声,一个十来岁女孩之声道:“大哥,忙哩?明天那家送你那绢端的好,与我成不?”一头插了出去。盛凯因让洪谦入阁房看他藏书,藏书是放贴墙书架上堆着,这小丫头仓促出去,一眼未曾扫见。
掌柜堆笑道:“万一娘子与姐儿有看中呢?府上居住那边?我且记下来,好送去。”
话虽如此,掌柜却知,这铺子挂着程实名儿运营,背后店主实是洪家,且来回了话:“买卖好着哩,咱铺子里也常与2、三十个绣娘有来往,每日价收几十方帕子,也有腰带、也有裹肚、也有绣屏。每月好有二十两净赚。如有那胡商来时,一笔好赚几百两哩。小人留意着,每回总留些儿存货,胡商来时,不消现使她们绣,径拿来卖便可。又省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