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归宗[第1页/共5页]

何氏凑过脸儿去，轻声对秀英道：“那你有了没？家里老老、小小，又要怎般安设？前些日子你家买宅子，虽是一条街上住，到底分了两户人家。玉姐是随她爹姓儿呢？还是还是姓程？她姓了程，岂不也要招赘？你好生想想儿罢。”

屋内朵儿涨红了脸，含泪道：“我才不会害姐儿！我也理得我娘坟！”

娥姐夫家是城中一李姓大户，李家现有个十七岁攻书儿子，纪主簿看这李家孩子年纪悄悄书却读得似模似样，便取中他做了半子。两家看了日子，只待来岁春季结婚。

玉姐见袁妈妈来，便不久留：“写完字儿，转哩。袁妈妈与茶儿说话罢，我往娘那边转转去。”李妈妈忙道：“我陪姐儿畴昔。”拉着朵儿两个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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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里小茶儿又说：“传闻娘子与姐儿合起来与你将有十两银子了？你自家算算，他们昧了有多少了？这等贪婪不敷，倘若他们威胁你偷家里钱，又或坑害娘子姐儿，你也做？”声音已峻厉了起来。

苏先生面庞一拧，复沉声道：“虽说文以载道，字倒是脸面。想要字写得好，须得甚样工夫，你习书几年也该晓得了，纵有天份，不能持之以恒也是写出好字来。要便是这持之以恒、不骄不躁。不能坐得住、静下心，此人纵一时狡计百出，也成不了甚大事。哼！”

朵儿大声道：“我比你晓得哩！谁个对我好，我便对谁个好！才不是不识好歹人哩！”语毕便冲出门去。玉姐忙一闪，朵儿却刹住了脚。玉姐讪讪隧道：“我写完字儿，听你们这里有响动，来看看哩，做甚哩？我还没进过你们屋里瞧咧。”说着佯伸了头往里去看。

以苏先生之当真，程谦比玉姐尤苦，盖因玉姐初学，好像一张白纸，苏先生想如何教便如何教。程谦成年男人，早经读书识字，已养出些誊写风俗来，须得先掰正了，再依苏先生之意传授。

镯子打好这日，外头铺子里将镯子送了过来。秀英算了人为与人，便携玉姐往纪主簿家里去。

秀英因思纪主簿家对自家颇多照顾，也欲与娥姐做脸，拿出金子来与娥姐打了一副分量实足金镯子，是江州城驰名技术，上头龙凤凿得精美欲飞。

一人计短，二人计长，这两人倒是头疼数月，拿不出个妥贴主张来。林老安人掌家数十年，秀英也不是甩手掌柜，倒是人算不如天年，比方打牌，抓着一把烂牌，还连着不上牌，能有甚体例？

父女两个每日习字，渐也写出些兴趣来。程谦与秀英早出孝，却还是不甚出门，只家中，一个读书，一个便诵诵经、静养家中。秀英因娥姐之事，想玉姐也有七岁了，过不几年便要说亲，当早备嫁奁，绸缎一类放得久了便要霉坏，然打造家俱好木料须得晒干才好使，好木头须趁早攒了来，这数月，她便只使程福出门探听这一样。至如打造金饰之金银，家中倒是不甚缺，界时尽管往城中寻那巧手匠人打造便是。

是以虽则于朝廷而言，洪谦已是户主，虽说单丁较平凡人家课税少些却也是普通完科征税，街坊眼里，他还程家门内。

当下又寻了林秀才等亲戚、纪主簿等街坊，于契书上画押，里正又往衙里走一遭。程谦便写作洪谦，成了家中户主，秀英亦改入洪谦户内，唯玉姐尚留于程氏户籍。洪谦与秀英且不搬场，先程宅住着，等着谷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