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争夺[第3页/共4页]
余大郎受命而去,他亦是个年青人,家里有钱,也为他延请名师,也与他锦衣玉食,不特读书识字,凡是年青公子时髦玩艺儿他都晓得。又余太公近至江州要与县令、知府靠近,不巧未赶上节日,二位家中又无人做生日,只得转而与两位家中公子玩些摴蒲一类游戏,成心输些财帛与这两位。余大郎便寻了程谦凑作一局,用心输些银钱。
程老太公闻他如是说,便不再问,只叫林老安人把两个都发卖了:“一个呆,又不似朵儿,万事以玉姐为先,内心真有姐儿,凡事拿到她跟前自家就该搜检一回。一个精,哪是佞臣?倒是要把我姐儿当卖艺哩!一丝尊敬也无,怕不转眼就能卖主。”
一时羞红了脸。
王妈妈领了两人归去,一个扇了几巴掌,拷问起来。两个大口叫冤,王妈妈嘲笑,指着婢女道:“小妇养道我不晓得哩,你那心眼子多哩,哪个你都要奉迎,哪个你都要压着,原你家时,好掐尖占先,现在又犯老弊端儿了罢?我原看你是个聪明,未曾想蠢成这般!你还道人看不出来哩?!”
余大郎得程谦这一句,答复与父亲。余太公已叫女儿闹得生不如死。余二姐放下豪言:“为奴为婢,只要为他。”余太公怎肯叫女儿做妾?只得硬下心肠,又办理些礼品与县中官员,又兜揽程家铺子伴计管事等人,连同程家耕户都要拉拢。只待将程家命门掐住,再谈程谦之事。
秀英心下惊奇,这丫头说话倒怪,也没点头也没点头,只把李妈妈叫了来问:“婢女是怎回事?怎地玉姐说她心不这上头?要把她与她阿婆?”
又不时令人探听程谦之事。一来二去,叫她买着了程家打收回来发卖丫头,又生出一段故事来。
李妈妈把手往鞋内一摸,捏出一根断针来,劈手往果儿头上便扇:“要作死哩!”朵儿怕得不可,哭道:“实不是我干。”李妈妈并不肯信:“不是你,能是谁?”
李妈妈也迷惑儿:“这三个丫头,聪明莫如婢女,大姐儿想甚么,她总能先想获得。我原还怕她太聪明了,万事依着大姐儿,惹出祸事来,怎地大姐儿不说她好,倒说她心不了?”
余太公想得甚是殷勤,恰此时,京中又有动静,沈尚书事因朝中有人作梗,昭雪之事不了了之。余太公又放下心来,并不焦急了,命儿子余大郎多与程谦相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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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太公到底人道未泄,拿后代也当人看,好轻易养大个闺女,不到万不得已,怎有狠心掐死了她?老是要与她如愿。余太公又不肯白白华侈一个闺女,且程谦又有妻女。正有京中动静传来,余太公一想,这程谦之体貌,恰与所述符合……只盼程谦便是沈公子。余太公脱手,较之余二姐稳妥很多,将程家祖宗八代险没查出来。
程谦因余大郎说:“来往我家这些人,我皆看不中意,唯与世兄一见仍旧。我初至江州,甚都不熟,还须仰仗世兄。”又请程谦代为引见些人,又说要见县令、知府家公子等。程谦因余家要租他家仓栈等事,亦不好推拒。而后便是余大郎使钱,接待两家公子,程谦经常作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