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猜疑[第1页/共4页]
程谦只吃两颗,又喂秀英一颗。吃罢饭,往苏先生处去。哪料他说“管他做甚”余家,却正说着他,又生出一段故事来。
这一日是赵大娘子何氏使送了一盘梅子,秀英吃着好吃,又拣十来个装两只小碟,配些儿茶果点心,使朵儿送了去。朵儿记取时候,看一眼日头,好下课了,便到苏先生屋。恰婢女开了门走了出来,弯下腰,伸脱手来:“小丫头又来了?姐儿还说你哩,累不累?我来拿。”
斯须用过茶点,苏先生不准玉姐坐着,需求起家略走半晌方好,且言是摄生。玉姐便要扶苏先生一道走,苏先生笑骂:“你自去,又弄鬼,你自家看你阿谁条儿!我扶着你头还差未几!”
李妈妈禀过秀英,秀英想,大几岁总会服侍,且婢女也止十岁罢了,既识文解字,亦可催促了玉姐长进,便叫婢女做了伴读。自此婢女便伴玉姐读书,倒也聪明聪明,玉姐想要甚么,眼睛一转,她便捧了来。果儿不吭声为玉姐缝了书袋儿。唯朵儿懵懂,听李妈妈说要教她如何服侍姐儿,看一眼玉姐,又听了秀英之命,便乖乖应了。每日里玉姐下课返来,她便数说本日做了甚么,李妈妈又夸她了如此。
厚德街上街坊闻得此事,也要叹两句:“但愿得一个哥儿。”不管年初生隙之游家遗孀陆氏,抑或小有惭愧之赵家媳妇林氏,皆遣人问好。林氏思,若秀娘此胎得男,玉姐与文郎倒端的相配。有纪主簿家娘子何氏,亲往见秀英。
里头明智出来:“先生与姐儿叫哩。”
子文道:“早不知发卖往那边了。纵寻着了,也须些光阴。只恐官家等不及与沈尚书平了反,不于他落魄时相帮,做成个雪中送炭,便没甚意义了。锦上添花事儿,纵做得好,也没甚好处。看此人也不似凡品,迟早有出头之日,连日探听,一个赘婿能掌若大师业,总不会太差。管他是与不是,援上一手,总有收回时候儿。”
余太公一拍额头:“倒是个机遇哩!官家、梁相一力要与沈尚书昭雪哩,正可此时与他搭上线。只不知,他端的是沈家公子?”
余家宅子前后七进,占地颇广,既因余家之财,又因族中子侄仕进,方买得此宅。余太公书房里也放几个书架,摆些书册卷轴,桌上也是笔墨纸砚。余太余年过四旬,身材微胖,颔下有须,穿一件圆领长衫儿,却不案前坐,只窗下一张榻上,与个山羊髯毛瘦子对坐。
秀英便问县令如何,县令娘子如何。何氏笑道:“才这一二日,哪看得出甚好与不好哩。县令姓陈,我们女眷并未曾见着他,只见着他娘子哩――倒是比走李县令娘子年青些儿。”两人又说些梯己话。
朵儿踮着脚尖儿将小食盒子放到张小桌儿上,取下盖子:“赵大娘子送梅子,蜜渍,娘子都说好吃哩。一碟与先生,一碟与姐儿,夏季里开胃提神儿。”难为她将秀英话一字不漏背了下来。
婢女双手闪当空,顿一下方笑道:“个小蹄子,端的呆哩。那么些小我、那么些个事儿,哪有样样径放到姐儿跟前?都交与姐儿,要我们有甚用?”
何氏见她如许,也是欢乐:“你怎地自出来了?这大日头,你可经不得这般晒。”秀英与她携动手儿入内:“我就来迎嫂子一回,值甚?竟日里屋也不叫我出哩,闷杀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