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1歪理[第3页/共5页]

玉姐道：“娘且休看旁人家，回家好生将珍哥立起来，我都没看过他几眼，恰好到我面前看着，娘可放心？”秀英与洪谦说话时，也曾说着珍哥之事，内心是想，听玉姐说破，口里却问：“官家意下如何来？”玉姐含笑点头：“他自是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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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哥与章哥选定了人，却携往慈寿殿里来，太皇太后见九哥尊敬她，从自至尾都是笑着。招手儿叫章哥过来：“与我一处坐着，叫你爹娘坐一处去。”又看高凹凸低二十个孩童，皆着锦衣，并非一色粉雕玉琢，兴平侯孙子便生得肌色微黑、于蓟曾孙两条眉毛支支楞楞，太皇太后不由有些儿发怔。幸亏数十年宫廷经历，旋又面色如常，各赐了金帛与他们。皇太后便跟着与了犒赏。

九哥一想，点头道：“相公说得是，是我忽视了。”又将本来意定之人拿来与梁宿商讨。梁宿亦心筹划。苏长贞是天下皆知书白痴，只消他不立于朝，人知其性呆，便不以其朴重为意。丁玮又是个聪明人，也不会有事。他半子温孝全又归京了，儿子来年便要调做个礼部侍郎。再不退，便有结党把持朝政之嫌，不如激流勇退，免有流言传出，君臣相互丢脸。

朝臣目瞪口呆，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。苏先生正与不悟下棋，听了此事，将棋子往棋枰上一放，拍桌大笑。不悟道：“你教好门生。”苏先生正色道：“她幼时便常常拿正理来噎我，本日终究有人与我普通遭受，真是可喜可贺。”言毕却又笑。

到得玉姐这里，与他们每人夏季炭火、夏季冰盘份例，九哥与大家笔墨纸张为赐。这些个孩童里，也有深沉内敛依法度而行，也有眉眼矫捷，说话儿都比旁人上半个音儿，座上几个却都一视同仁，并不立即闪现出来。颁赐完，即令归家。太皇太后也说乏了，九哥等便即辞职。

九哥便将先时与玉姐商讨严厉宫规一事旧事重提，又言“旧时寺人乃以犯法之人充之，犯人何得近君侧？今之寺人皆良家子，盖因贫冬衣食无着，本已哀苦，复行宫刑，有违天和，仁者所不为。”竟有不准寺人之意。

九官心内原有人选，立即将手书草稿递与梁宿去看――定乃是丁玮。梁宿不由游移道：“丁玮已入政事堂，臣等大哥，不能久侍陛下，恐力有不逮，贻误国事，正欲请退。丁玮正年青，可贵是心细不呆板，现在叫他做太傅，这……”

梁宿肚里吃了老迈一惊，暗道，这官家看着年青又严厉，肠子也渐会拐弯儿了，我这一退，退得委实是妙！口里却说：“苏正乃是先帝授业之师，令其居丁玮之下，不成。要便与太傅，要便干脆不拜。使太子经常往参谋，也显天家重士尊师之意。”

正式提出这个观点据我所知是朱元璋。

梁宿许之。却又问九哥：“那丁玮？”

太子徒弟已定，次便是择其同窗。因帝后有言，这回择是真同窗，并非仆人之流。因而京中幼儿平白于秋冬之季叫家中长辈逼出一身汗来，不管勋贵与清流，皆再四要子孙用心读书，临时抱抱佛脚也强过火都不做――谁个晓得帝后为太子择友标准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