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8除服[第3页/共5页]
三姐宫女忙上前抱了笸箩,一福身儿,悄悄退了下去,心中暗自纳罕:娘原叫我靠近娘娘,怎地又叫我走开?
玉姐道:“这事我现在是不大管,嫂嫂晓得,现在兼并愈演愈烈,失土百姓渐多,总要与他们旁寻条前程,有技术、做买卖倒是一条路――免其成寇罢了。既成了件大事,我便做不得主了。嫂嫂娘家如有此心,却也做得。只是,因事关严峻,不好倚仗触法。”
闻得玉姐到来,母女两个都有些讶异。三姐放动手中针线,整一整衣裳,看向王氏。王氏道:“无妨,你不须遁藏,正该多靠近靠近才是。”三姐悄将部下正绣一条抹额掩了,这原是要绣与玉姐,现在还未完工,自是不好叫玉姐瞧见。
东平伯家迎来个郡主,且惊且喜。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,东平伯家若非有些式微,断难逼着孩子长进读书。今蒙降郡主,乃是双喜临门,三姐无公主之名却有公主之实,既得了靠近宫中好处,又无有驸马多荣养坏处。百口都盼三姐早日厘降。
玉姐因迟延日久,便不日日与王氏商讨了,转忙他事。因王氏母女俱宫中,到得八月里,东平伯早早请旨,便行放定之礼。
九哥玉姐自做媒人,东平伯家喜之不。因这桩婚事,朝中高低都赞帝后刻薄,与孝愍太子遗孤抢了这好半子。玉姐要将功德做到底,与王氏普通繁忙。待科进士一应事毕,九哥将这郑隆安入翰林院内,命钦天监择谷旦,先放定。
两个又说一回话,王氏便即携三姐告别。临行时,湛哥拽着三姐裙边禁步不放手儿,玉姐抬手便朝他胖手上轻拍了一巴掌。看三姐涨红了脸儿,笑着安抚她:“不好惯纵了他,不晓很多少人惯着他,总要有小我与他煞煞性儿。”那头湛哥嘴儿一撇,玉姐伸手挠他下巴,他哼一声儿,别过脸儿去不睬玉姐了。
却并不提申氏所言,今后少相见、休多顾虑照顾话儿。玉姐这沉思半晌,却想到一件事儿,她与申氏自是密切,若无过继之事,实是天下婆媳之典范。因着九哥过继,倒是长辈位尊而长非位卑,暗里里尚可对付,人前又当如何?叫她受申氏礼她做不来,叫申氏受她礼,只恐宫内宫外,朝上朝下都要有人说话。
玉姐惊奇道:“嫂嫂也想这个?”王氏道:“前几日我生日,蒙两宫与娘娘之许,家里来人庆生,说这事来。外头好些人家也悄悄派人去做了,穗州附近路都修了3、四百路了,极平顺。我想着,地步老是有限,谁个手里有了好田肯让与人?钱却分歧,钱能生钱,后代子孙只消地步出产够吃,余者还要看地步以外。”
王氏既抬出宫中来讲事,东平伯夫人只得忍了。一盼二盼,只盼来年早早到来,宫中早日除服。终叫她盼过正旦,又盼过蒲月节,期间不管太子生日、永嘉侯做寿、皇后千秋、孝愍太子妃生日,东平伯夫人无不心力,只求毋旁生枝节。
崇庆殿里人见九哥来了,便不敢再不出声儿了,忙报与玉姐。玉姐这才来迎。九哥心中讶异,见玉姐妆容,不由道:“你这是……重上了妆?有甚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