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1胜仗[第2页/共4页]
洪谦道:“你爹于江州时做赘婿,叫人笑话得还少了?将心与我收起,少肇事!再胡思乱想事,腿我打折了你!你们兄弟我自有安排,不消你操心。端的有孝心,便好生读书,挣出个出息来我与你娘才好放心!你道我与娘未曾想过如何安排你们兄弟?我们都想着哩!少提虚礼!为民气正,不这些个末节,对得起六合知己,便何惧人言?你出去都不算个成丁,你阿婆又大哥,将一老一小赶出去,你当你爹娘是甚样人?当你面儿说这个话人,其心可诛!”
程实道:“你懂甚?!不看僧面看佛面、打狗还消看仆人,咱家大官人极善心一小我儿,恶那夜叉,却怜那家里哩。与我报了去。”他浑家这才不讽刺了,也将脸儿一抹,作个焦心模样,仓促往秀英房里回说朱震继妻死了。
却说玉姐宫中,并不晓得她娘家险险要有一场大变故。如果金哥听了外人言,与父母兄弟离了心,需求闹着搬将出去,永嘉侯府便要成都城内一大谈资,连着现在居住崇庆殿玉姐,也要叫人看笑话了。
当下再未几言,换了衣裳,备了祭仪,一乘马、一乘轿儿,先往朱震府上去了。到得朱府时,苏五姐儿已换了孝服于后堂支应,朱珏正读书时被家中叫了返来,朱震已自衙里返来了,连同段氏所出三个儿子都前头看扎棚灵。朱洁因嫁城外,往外送信此时恐还未至其家门。
他两个正议着玉姐交办事儿,外头程实一起飞奔到二门上来报信儿,帽子都跑掉了,二门儿上叫他浑家拦住了:“你这般奔驰又是为个甚?帽儿也丢了,头发也散了,你奔丧哩!”程实叫老婆骂了,也不还口,只说:“奔你丧哩!我报丧哩!”
洪谦将面子做足,留足百两银铤子做祭仪,方携了妻儿归家。那头朱家自办丧事,儿孙守灵、哭灵,又出殡、入葬不提。
素姐垂下眼,声儿小小,道:“老是两个姓儿,住一处不好哩。”秀英将眉头紧皱,声儿也举高了,道:“娘这又说甚话?你们一老一小儿,我们不管、还要叫哪个来管?怎地忽地要搬出了?”
素姐自江州往都城来,自说话至饮食都有些个不大适应。想京中贵妇,连玉姐都要背后挨一句“南蛮子”,何况素姐?素姐是个纤细人,纵说到她面上,见过两回人,总觉人看她眼神儿不对,便推说孀妇人家不好凑热烈,死也不肯出门儿。秀英只道她性内疚荏弱,便也不强她,只多抽暇儿来陪她罢了。
玉姐因问:“要做个甚?”
因其不知,便少惹很多闲气,她此时正与九哥两个一处犯愁哩。
洪谦明白此时少年民气性,是倔强,与他将事理分解了然,他还不定能听得出来,不与他说明白了,还不定要想成甚个模样,转脸儿便要肇事。是以不厌其烦,与金哥说话,晓之以理、动之以情。
“只能媾和?”
秀英道:“太子极聪明,怎会不好?”
秀英是欣喜,忍不住对洪谦道:“有了二哥,我这心便放下大半了。”
洪谦口上不说,内心想也是这般,出嫁女儿,老是盼她能婆家过得好,这过得好头一样儿,不是丈夫不是婆婆,乃是有本身儿子。秀英此言,倒是颇得洪谦之心,口里却道:“有儿也不能放心,还要教诲成人才气得安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