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1胜仗[第1页/共4页]
喧华间,秀英便到了。苏五姐儿迎了来,秀英进门便鼓掌道:“府上好热烈,死了婆婆,儿媳不先哭灵先灵婆婆私房。我本来吊孝,现在只都雅一回热烈了。”说完便拣张椅子坐了,翘起脚儿来看这妯娌三个。看得这三个皆闭了嘴儿。
“旁都是虚,唯有儿子才是实。”此语实乃程氏一门数十年之经验,秀英说出来时,口气里尽是感慨。
洪谦笑道:“当然。”秀英道:“旁只好再看了,这二年我虽也见了些人,却不是极熟。”洪谦道:“本年且不急。渐渐看,人要可靠才好。”秀英道:“是哩。可不兴有帮倒忙。你外头见地多,哪家是可靠?”
不想金哥却不似他那般古怪,小小年纪也读书、也想事儿,觉着有理他便听了,一点头儿:“是我想左了,累爹娘担忧了。”洪谦肚里原还想了很多事理,正待他扭头儿不听时好打动他,不想金哥痛应了,顿时哑了。好久方问:“你端的想明白了?”
程实道:“你懂甚?!不看僧面看佛面、打狗还消看仆人,咱家大官人极善心一小我儿,恶那夜叉,却怜那家里哩。与我报了去。”他浑家这才不讽刺了,也将脸儿一抹,作个焦心模样,仓促往秀英房里回说朱震继妻死了。
秀英是欣喜,忍不住对洪谦道:“有了二哥,我这心便放下大半了。”
金哥吭哧半日,方道:“那丧家时,有人讽刺……说……不与人一个姓儿,倒好靠近,倒要怎生号召哩……爹,我并非不孝之人,我也晓得仁义信孝,我该姓个程,只我这里,连珍哥都不得正挨次,这满城里,只咱家哥儿不好叫个行次,恐叫人笑话哩。”
九哥道:“唯有媾和。此番媾和,倒是我,虏主伤了元气,没个十年回不过来。我恰好腾脱手儿来。”
九哥道:“好将国库填一填。”
素姐看她表情好,便谨慎问:“金哥本年便有十一岁了,再过3、二年也好结婚了,那头房儿是不是也要清算起来了?”金哥年龄自秀英内心,听素姐提起,便道:“娘怎地忽想起这件事来了?金哥还小哩,再过3、二年也不过十三四,结婚太早。”
洪谦道:“你爹于江州时做赘婿,叫人笑话得还少了?将心与我收起,少肇事!再胡思乱想事,腿我打折了你!你们兄弟我自有安排,不消你操心。端的有孝心,便好生读书,挣出个出息来我与你娘才好放心!你道我与娘未曾想过如何安排你们兄弟?我们都想着哩!少提虚礼!为民气正,不这些个末节,对得起六合知己,便何惧人言?你出去都不算个成丁,你阿婆又大哥,将一老一小赶出去,你当你爹娘是甚样人?当你面儿说这个话人,其心可诛!”
此时她正与素姐母女两个一处坐着,磕着瓜子儿,闲说些京中事。自生下这些后代,又有了外孙,秀英看这母亲,心中也多生很多靠近之意。所谓养儿方知父母恩,秀英益发觉着素姐这些年虽脆弱又好犯胡涂,却也诚恳不再肇事,秀英待她便更加软和起来,经常来与她说个话儿。
秀英已与太夫人一道,往苏五姐处看她生女儿大姐去了。姐儿单名一个芳字,生得斯文清秀,秀英抱着不放手儿,与太夫人两个说话哩。传闻金哥来了,秀英才放下芳姐儿,道:“我那金哥也是半大小子了,分歧叫他往妇人住处跑,我还须出去看他。”太夫人便扶杖,与她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