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4试儿[第4页/共4页]

宫里试儿，用都是吉利物件儿，玉姐命人将内里胭脂等物都撤了去，不管章哥抓着了甚，都有一套好说辞。章哥常日里小茶儿如何不教他？玉姐有主张，将那印章一面染上朱红朱砂墨翻往上来，章哥素喜此色，伸手便着。周遭一阵放心。官家道：“应有之义。”

温孝全幼有神童之名，虽不如谢虞，也是一时人杰，中状元时年纪也不算大，因志存高远，便未曾早早娶妻。一朝独占鳌首，榜下捉婿自也叫个大官儿捉了去！彼时梁宿还不是宰相，倒是礼部尚书，品定名次时他与官家、宰相一同看着，动手自比旁人三分，将长女许与温孝全。

九哥一点头，急往前寻两位宰相去了，玉姐却慢条厮理问李长福：“大哥调皮了未曾？”李长福陪笑道：“大哥极好，程娘子早间还教他查数儿来。”玉姐道：“她是个用心人。”李长福晓得小茶儿是玉姐娘家旧仆，自不会说些教唆诽谤之语，顺着玉姐话头儿，赞了她几句。玉姐这才问：“两位相公这般短促，可说了是甚事未曾？”

梁、靳二人对劲而归，九哥唯有苦笑罢了。笑着笑着，忽地笑容一凝，这个靳敏，先前不是凭借慈寿殿么？怎地这回却陪着梁宿一道来了？他却不知，靳敏儿子因才调不如乃父，勉强只做了个同进士，升迁上略有些儿艰巨，时至本日也不过是一知府，是梁宿见靳敏之子人虽略迂，倒也朴重，着力将他所辖之地更调，由一中等州郡，换至富庶之地。且说他是个好御史苗子。

虽都是老者，还是耳不聋、眼不花，闻得脚步声，都放下茶盏儿，将面皮一抖，眼中复现焦心之情。都起家，昂首见九哥出去，一看之下，又对着九哥身上衣裳皱一下眉。他们是晓得九哥出行，拦是不好拦，九哥并不耽于此道，然两文臣，见储君外头游猎如此欢乐，心内实不甚欢乐。

展眼年将至，宫内年较之宫外为烦琐也为慎重。玉姐已颠末几遭儿，渐也上手，不似初时那般如临大敌了。然本年有一事却与往年格外分歧，章哥生日太巧，本年要过周岁了。很多处所都有周岁“试儿”之民风，宫中这民风与外头也是大同小异。只因是正旦时节，看人便格外多。

如果出继，则洪谦之功荫与金哥无关，若非出继，却又有另一种说法。一方说：“已非同姓，如何得荫？”另一方说：“莫非程炎非洪谦亲子？程炎并非出继为赵质以后。”

九哥道：“这却奇了，北乡侯自西南返来，因又得了季子，竟日并无甚寒暄，他又不好肇事，有甚值得上本？”

靳敏道：“官不成久其位，以防其结党，亦是保全之意。”九哥道：“来岁却经调哪几个？”梁宿答曰：“臣请以丁玮为相，其人敏达精干，有捷才，为政尚臣之上，惜乎时运不济，倒有十年丁忧里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