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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哥却先道歉,道是返来得迟,叫两位久等。梁宿亦回一句:“还望殿下今后少田猎。”九哥点头,道:“受教了。”因问梁宿为何而来。
梁宿道:“本日政事堂翻看本章,靳敏见着一份上书,事涉北乡侯,故我二人急来见太子。”
梁、靳二人对劲而归,九哥唯有苦笑罢了。笑着笑着,忽地笑容一凝,这个靳敏,先前不是凭借慈寿殿么?怎地这回却陪着梁宿一道来了?他却不知,靳敏儿子因才调不如乃父,勉强只做了个同进士,升迁上略有些儿艰巨,时至本日也不过是一知府,是梁宿见靳敏之子人虽略迂,倒也朴重,着力将他所辖之地更调,由一中等州郡,换至富庶之地。且说他是个好御史苗子。
温孝全幼有神童之名,虽不如谢虞,也是一时人杰,中状元时年纪也不算大,因志存高远,便未曾早早娶妻。一朝独占鳌首,榜下捉婿自也叫个大官儿捉了去!彼时梁宿还不是宰相,倒是礼部尚书,品定名次时他与官家、宰相一同看着,动手自比旁人三分,将长女许与温孝全。
九哥晓得丁玮是何人,道:“我知丁玮其人。只是……此事须禀官家。”
公然不出数月,玉姐渐将一些事件交与他管,使他与交际往、管束宫人寺人等。
九哥沉吟半晌,将拳头捏起抵着嘴儿,好久方道:“虽是骨肉之亲,血浓于水,终是两姓旁人。荫子可,袭爵不成。”
梁宿见他似是明白了,心中是严峻,官家与九哥两个,他喜好九哥,然若九哥将亲生父母置于官家之上,他便是要尸谏。目睹官家一日不如一日,行姑息木,未知九哥将来是个甚样章程,梁宿心中也拿不定主张,却要借此事试一试九哥情意。
虽都是老者,还是耳不聋、眼不花,闻得脚步声,都放下茶盏儿,将面皮一抖,眼中复现焦心之情。都起家,昂首见九哥出去,一看之下,又对着九哥身上衣裳皱一下眉。他们是晓得九哥出行,拦是不好拦,九哥并不耽于此道,然两文臣,见储君外头游猎如此欢乐,心内实不甚欢乐。
九哥道:“年将近,官家龙体不佳,休要为些许小事辩论,惹他白叟家生烦。”
真想与他一齐跪下了!
温孝全却不是褚梦麟那般奇特之辈,其人固有弘愿,便不肯叫末节误了。上孝父母亲长,中敬老婆,下抚子侄,端是个君子君子。又为官很有节操,又少苛政。
九哥一点头,急往前寻两位宰相去了,玉姐却慢条厮理问李长福:“大哥调皮了未曾?”李长福陪笑道:“大哥极好,程娘子早间还教他查数儿来。”玉姐道:“她是个用心人。”李长福晓得小茶儿是玉姐娘家旧仆,自不会说些教唆诽谤之语,顺着玉姐话头儿,赞了她几句。玉姐这才问:“两位相公这般短促,可说了是甚事未曾?”
靳敏道:“官不成久其位,以防其结党,亦是保全之意。”九哥道:“来岁却经调哪几个?”梁宿答曰:“臣请以丁玮为相,其人敏达精干,有捷才,为政尚臣之上,惜乎时运不济,倒有十年丁忧里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