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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谦道:“纵妾行凶?不是已判了?莫非另有旁?”苏正嘲笑道:“嫡庶不分,乱了伦常。”洪谦想了一想道:“御史还弹他?他家乱政又不是一年两年了,怎地现又有人提起来了?”苏正道:“往年他闹,只是风骚罪恶,本年却更加不像话了。”
洪谦回到京里次日,朝会上铁御史公然参了褚梦麟,官家无法道:“审罢。”褚梦麟是个官儿,又涉吏部,他家中事京中已是街知巷闻,各有证据。判来当是免官、发复客籍,褚晋太门生是自家考,留京,褚梦麟诸妾之子以不敬嫡母反以婢妾与嫡母同,革功名。
世人见洪谦待林辰虽不热切却也携他出来,不由换个眼神儿,觉得林家洪谦面前另有些分量,许要护佑林家。不料回江州以后,便听闻林老秀才主持分炊,将诸子分将出去,这才改了表情:本来这洪谦并不是一味相护。又道这林老秀才奸许,这一分炊,除开林皓父亲一房,旁人自可各凭本领凑趣奉迎了。
苏正道:“做人哪能面面俱到?两端都想要,便两端都得不着好。不若勤奋结壮,一条道儿往下走。他勋贵里算个甚?”洪谦见苏恰是至心为朱珏筹算,心道珏哥实不是个呆木诚恳之人,心机也是矫捷,若苏半仙儿端的打是这个主张,却要提点珏哥一二,叫他不该耍聪明时休要乱动才是。
李妈妈应了声儿往厨下去看袁妈妈。袁妈妈技术江州自是好,到了都城便略有不敷,然因她是家中白叟,仆人家书赖她,她便还是领着灶上差使,掌管一应事件。金哥饭食现倒是她亲手造办,细心做一个八宝肉、一个碟蜜火腿、将香菇炖了子鸡、一道蒸鸭,配一碗莼菜银鱼羹,佐一碗香米饭。叫李妈妈一一看了,却取洁净食盒装好,又取金哥陪侍书童之饭食,另以食盒装了,方命人送出去与金哥吃。
他这说并不是实话,自家人晓得自家事儿,当年盛凯心仪玉姐,彼时洪谦已有功名,潘氏尚不肯接话儿,只将眼睛往申氏女儿身上看,还要带些儿傲气。盛凯内心,玉姐自是好,观其眼下行事,也是个明理,而申氏诸女虽也不差,却没这般大好贤能名声,可见是不如。则潘氏厚此而薄彼,可见潘氏纵是至心想要个“好”儿媳,这甚样是好、甚样是不好,她也是个弄不明白。说得刺耳些儿,便是趋炎附势、好趁个势灶,生一双势利眼。
那头温驰绝,亲来接这褚大姐儿,且说将那庶子要去子留母,只问岳父大人:“我该做便做了,您女儿叫我儿子以婢妾为外祖母,小婿家中父母心实不喜,不知又要给个多么样说法?”他自以受气,又年青气盛,竟是逼着褚梦麟,褚梦麟家中如何措置,他便依样画葫芦。
凡是珍惜后代,哪个肯叫后代刻苦?哪个好人家肯与这褚家攀亲?褚晋能娶个好妻,是因正室所出,又有宰相外祖父,褚晋本身也争气、品德亦好,那已致了仕天章阁大学士方肯将孙女儿嫁与褚晋。旁庶出却没这个好命了,无不是褚梦麟诸般运营方结了好婚事。
郢侯家也不是甚无礼人家,却因褚大姐叫褚梦麟诸多娇惯带着丝娇气儿又颇自大,娶她只为着季子不能承嗣,又分不得太多产业,以褚梦麟虽无行却有才且有财,可提携看顾温驰,方才娶了他庶女。不想这褚大姐自家庶女出身,娘家时为她那做妾娘撒娇争宠,恨不得褚梦麟眼里只要她那婢妾娘,哪怕嫡妻都是粪土,只要她兄弟才是褚梦麟儿子,嫡兄倒是个无用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