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4打脸[第1页/共5页]
洪谦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倒是想帮他来,如何帮得?不瞒老亲说,太子妃大功以上亲八议,可他又不是。御史现盯着,我一插手当不罚也罚了他――为一个好名声儿。”说得林家父子满面通红。
洪谦亦知是以事欠了褚梦麟一小我情,又与褚梦麟生了些嫌隙,却也只好认了――谁叫他一时不查,未曾想着银姐一个逃妾,背面连着这么一小我呢?临别时,却执褚晋之手,殷殷叮嘱:“男儿丈夫,自主自强。”
有钱能使鬼推磨,洪谦秀英门禁家法也算严,却亏损“根底陋劣”四个字上头。原江州时,家业不甚大,家中仆人之忠心自不待言,那也是数年相处来。时至本日,到京不过三载,侯府建也不过两年,又买很多仆妇,秀英又生子坐月子,现又怀上了,精力也实不甚济,中间又几个能帮衬内宅妇人。出这等事,却也不算太令人惊奇。实在北乡侯府门规之森严,已颇令京中人赞叹了。
洪谦点头道:“奔逃之事,有后果结果,我便不问。这盗窃之事,倒是品德沦丧,我实不敢与这等妇人做媒。”
且不说林老秀才与儿子两个如何经验林皓,又如何数说林皓女色害人、银姐这般不好。
褚梦麟笑道:“这有何难?我便做主将她送与你又如何?那双珠子原也是我寻来,都与她做个嫁奁,也是桩嘉话,”又笑谓洪谦,“你我便一同做个媒人,圆了此事,如何?想两端也不至不听你我之美言。”
褚梦麟亦非胡涂人,昨日他那爱妾人将迎人捉了来,又禀了他,意调拨他往北乡侯府说理。他先往北乡侯处送一帖子,却又审这迎儿、又查林皓,知是江州人士,路上买迎儿。又查林皓之路引,算一算,确不是诱拐来。褚梦麟便以林皓是个怜香惜美女,内心竟很有些儿宽大之意。
洪谦沉着一张脸儿,半晌没回声儿。这人间人求人时候儿,总想着“他能办成”,却从不想想旁报酬甚要帮你?只为你求了他?林家头,洪谦这里,端的是不值甚钱。
本来,这银姐原仆人家常听人说这褚梦麟之事,乃是个好矫饰仗义、剖明风骚人物。端的送到他跟前,只消痛陈本身之悲惨旧事,道是芳华幼年叫卖与个白叟为妾,多数会得他顾恤。却交与金饰,哭诉一回空身逃出便要饿死,多数也能得谅解。只消财帛未失,想他也不会究查。那富商之家,她倒是再也不想归去了。当死死赖着林皓才好。
洪谦道:“那便好,还了金饰,倒是罪减一等了。”又说林老秀才父子,好生叫林皓诚恳听话,赔一回罪,将这女娘归还:“不拘是拐了人逃妾,还是叫婢妾逃了,都不是甚功德,将这祸头子归还,此事便算抹平了。褚梦麟情面,我便担了罢――只是府上尊亲,我却再不敢招惹了!还请那边来,那边还!”
那林老秀才父子又上来见褚梦麟,褚梦麟见这林老秀才调瘦一把,须发斑白,又传闻他是个秀才,也不敢很托大,请他坐了,却听林老秀才自责道:“叫家中妇道人家宠坏了,不识个好歹,半道儿上遇着女娘也敢携了来,端的叫灌了米汤了!”
此事至此,也算告终,哪料因捉迎儿时响动有些儿大,叫个御史晓得了,又参上一本。这御史便是黄灿。
故尔一起上一个好神采也不丢与银姐,银姐这几日一向转着心机,原想着哄好了这林皓,又奉迎着林家长辈,看她所携金饰面上,也要收留着她。不想却要叫送往褚梦麟这里来。银姐心道,只消不是径送往那家里去,这褚姑爷,倒是个好说话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