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3坑爹[第3页/共4页]
林老秀才父子平生头回入京,又值热烈时候儿,若非有林皓之事,正该看花了眼四周长见地。此时却甚心想都没了,一意往侯府里圆事情来了。到得侯府门首,见那兽头辅首五架三间大门,门旁之健仆,忽地生出害怕来。
洪谦将信展开,见内里是洪老秀才笔迹,内书,林皓上京,实不是他所授意,乃是“老妻昏聩”偏疼这个孙子,故命其上京来,现林老秀才已携了林皓父亲一道赴京,押这不肖子孙归去整治。又谢洪谦照看林辰之义,又再三承诺,来便“采他归家”。
却说本年乃大比之年,官家宰相一齐看走了眼,点了一个“啊”来“啊”去状元。举凡打马游街、率登鳌首、琼林玉宴,皆须得这个状元来打个头儿,凡需应对,进士里也须得仅让他做个头儿来回话。
林皓父亲做人后代,听父母抖嘴,初时并不敢插言,及听着母亲说得不好,将要出言禁止,林老秀才已一掌掴将畴昔,将个老妻打了个趔趄。林皓父亲忙上前扶着母亲,又撩衣跪下,叩首道:“都是儿不好,养出那样一个畜牲来!爹要打要罚,都罚儿罢!”
说得林老秀才父子面红耳赤。及见林皓,洪谦笑吟吟走开了去,留下林秀才父子将林皓一顿痛打。林皓尽管抱着个头,说:“我与银姐,两情相悦。她那仆人家,黄土埋半截儿哩,且是个商户,哪得蓄妾?!”
洪谦与秀英见了信,又清算出一处客房来,预备着安设了林家祖孙三人,却将那银姐单放一处。
林秀才娘子这才哭将起来:“我嫁入你赵家几十年,你明天倒打我!”声颇凄厉,“我莫非说错了?皓哥便是看上1、二妇人,携了同业又如何?不是另有侯府么?能央及他提携辰哥,如何不能央及他护佑皓哥?都是老一辈脸,手心手背都是肉,为谁个舍不是舍?且又不是甚大事!”
林秀才娘子听丈夫说这林皓:“拐带逃妾,现叫京里侯府扣下了,叫咱领人去哩!都是你做功德!皓哥原就有些不定性儿,你偏教唆他出去学坏!没扳连了辰哥!”因儿子跟前,又说两孙之好坏,嘴硬道:“便又如何?侯府既将事掩下这一时,便能掩下一辈子哩……这不过是与我们说一说事,好叫咱晓得承他家情哩,写封信去,央他将事圆了,不就成了?”
及奏对结束,官家许还要说几句知心话儿,比方状元彭海,便叫官家问及家中父母等。本年官家恨不得文欢成了个哑巴,这等体贴之语天然是无有了,只强笑道:“卿等皆社稷才,勉之。”便命这科进士都退下了。
洪谦也颇觉得然,却又嘱秀英:“文欢毕竟是状元,国度重士人,你出去却不成等闲讽刺于他。”秀英面上笑容犹,嗔道:“却又说来,凡是我出去,何曾与你若过费事来?且我现在这般模样儿,等闲也出不去,懒待动哩,每日只这院子里逛逛。”
洪谦切齿道:“你只晓得那是个贩子,可晓得这贩子也分3、6、九等?这一个是褚梦麟爱妾父亲买侍女!卷了他家金饰出逃,那帕子物事里,有一双明珠,乃是褚梦麟千方百计弄来,与了阿谁妾,妾又转与她母亲!”
本来喜气盈盈一件乱世,因有了这么一名文状元,弄得满朝高低啼笑皆非。恰好这文状元自家还不感觉,御前奏对,殿上君臣灌了两耳朵啊啊之声,好轻易他奏对完了,官家与朝廷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