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女帝师二(27)[第1页/共5页]

我总觉得升平长公主和理国公世子谢方思曾经有情，我总想起当初那封情词诚心的信：

理国公府变故乍起，如一记闷棍打在我的头上。心头一片茫然，不知该说甚么。小钱谨慎道：“现在少夫人已经去了。想来蜜斯拜托大人的事情，也能够不消办了。”

芳馨执伞的右手一颤，只觉灼人的热浪在我额头晃过。她咬着唇，低低道：“实在太医早就说过女人的身子不好，若以此推让，也是能够的。”

陆愚卿固然军功鼎盛，但于机谋民气还不甚熟谙。皇后是体味天子的，她该当不会行这步蠢棋才是。万一她行了，我也不能叫她如愿。这是保全她，更是保全高曜。

六月一过，松阳和两位亭主便回府了。转眼宫中风平浪静已有两月，我每日读书作画，偶然也陪太后和皇后闲话半晌。天子固然偶有犒赏，但从未召见，我的心渐渐落了下来。但是不知为何，我总感觉有一丝暴风雨的气味正在一个我看不见的角落里回旋。阴暗而周到，却又轻巧如蝶。

此时宫人寻到了坠裾，我便悄悄退出了椒房殿。芳馨满头大汗，好不轻易寻到了我，正要开口说话，忽觉我捏她的手腕，便立即噤声不语。

绿萼道：“这事与女人何干？”

刘离离俄然眼睛一红：“当年姐姐选我出去，又到处优容，到处教诲。现在几位女官夺职的夺职，放逐的放逐，mm得保无虞，又升作女史，全赖姐姐平日的提点。mm不敢忘恩。”说罢深深拜下。

作画须到手稳，不过半晌，我便平复下来，一面添上风色，一面淡然道：“陛下定是觉得理国公世子因少夫人的身孕冷待了殿下，以是才下旨休妻。本来的确是家务事，用不着下圣旨如许慎重。这清楚是借题阐扬。周贵妃私行出走，便和世子冷待长公主殿下是一样的。”

我又惊又喜：“恭喜mm。”

听闻采薇出事，我大惊道：“这是如何回事，你可问清楚了？！”

提起此事，我更觉有望：“罢了。”

紫菡顿时羞红了脸，拿扇子虚拍我一下：“女人真是的，本身还没嫁，便说这些没端庄的话。”

星光灿烂，冷风习习。我用银签子扎了一片瓜瓤送入口中：“如何转了性子？”

我哈腰嗅着一朵玫瑰花，淡淡道：“选她上来的是皇后。且她现在虽不得殿下看重，但她是个故意之人。故意，就有来日。”

芳馨面色一变：“那又何必？女人做皇妃，实在并不坏。”

我的手一颤，冰冷的汤汁洒在乌黑的长裙上，洇出一片阴翳：“陛下定是大怒，降罪理国公世子了？若只是斥责，想来也不消长跪请罪，是不是？”

刘离离只是笑，奉侍她的姑姑琳琅在后道：“我们女人才刚升为正七品女史了。”

绿萼笑道：“可不是？刘大人是我们女人一手选上来的，天然要戴德戴德。”

松阳道：“皇祖母说，宫里闲话多得很，如果皇伯伯确切爱好玉机姐姐，就早些册封。”

刘离离自从代替我做了高曜的侍读，一贯低调守礼，为着避嫌，向来也没有主动到永和宫和漱玉斋来访谒过我。本日见她打扮一新，且满脸忧色，我不觉将满腹苦衷抛在脑后，携了她的手笑道：“mm如何得闲到我这里来？”

松阳俄然嘴巴一扁，哭了起来，任凭我如何问也不睬。我只得看向她的乳母平氏，平氏叹道：“大人有所不知。本日午膳后，两宫和我家王爷在西厢闲话，说到王爷娶新王妃的事情。县主那会儿不肯昼寝，在内里全听了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