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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女帝师二(24)[第2页/共5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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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萼笑道:“姑姑不必担忧。刚才定乾宫赏了好几味平淡的小菜,都是女人平日喜好的。简公公亲身领了人送来的,说是陛下向紫——田女御问起女人的病情,田女御便说女人平素就口味平淡,爱好甜食,这会儿更不爱吃油腻的,陛下就赏了几道御膳下来。”

我低头一哂:“多少有这层意义在吧。”

心头有一瞬的隐痛,我晦涩道:“姑姑是说,红芯的死,罪恶在我?”

芳馨道:“女人是说长公主杀鸡儆猴么?”

绿萼道:“女人在三楼,简公公只将御膳送进漱玉斋便归去了。再者,简公公说女人病了,需求多安息,不叫奴婢打搅。”说着命小丫头将晚膳端了上来。

我侧身坐于桌边,淡淡道:“姑姑此来,是长公主殿下有甚么要紧事交代么?”

本来是她。如许也好,如此两人,倒也相配。心底出现一股酸凉之气:“本来是启姐姐,如此甚好。姑姑归去若能见到世子,代我恭喜他。不知世子何时迎娶新妃?”

芳馨道:“奴婢痴顽,请女人见教。”

太后嫣然一笑:“那你渐渐想,本宫不扰你。”说罢命佳期寻了平常所用的佩剑,细细擦拭。

我冷冷道:“她是遵循熙平长公主的意义行事,但偶尔也为皇后所用。客岁她没有随我去景园,长公主已然问起过,只要她细心查访,不难晓得事情的本相。她回了长公主府,但长公主身边却容不下这等不忠心的奴婢。再者……”我停下,忍住胸口的隐痛,深深吸一口气。

我笑道:“那便代我向长公主殿下道歉,就说玉机俗务繁忙,他日闲了必然向殿下存候。”

四月十五日,按例随帝后去拜见太后。皇后固然身子不好,却也用胭脂撑出好色彩,勉强去了。熙平长公主更是如往昔般早早入宫了。

芳馨的话言犹在耳:“赶出宫不过是极小的奖惩,依宫规,违逆的奴婢,打死也不为过。”

芳馨恭敬道:“是。女人仁厚。”

慧珠道:“是。奴婢辞职。”

我从未见过太后打扮得如此闲适,只觉耳目一新。行过礼,太后笑道:“请你来不为别的,只因为天子和升平都赞你的美人画得好,是以要烦你为本宫也画一幅。”

慧珠恭敬道:“也无特别之事,只是府里的一些琐事,须得让大人晓得。”

太后见我久不落笔,便笑道:“说是来作画的,如何建议呆来?”

“唯命不于常,言幸之不成数也。便是说,命数无常,幸事难期。这一次是别人,下一次一定不轮到本身。对了,明天拿些银子叫小钱送给红芯的父母,也算是主仆一场。”

慧珠恭敬而体贴,满含歉意道:“惊吓了大人,奴婢罪该万死。”

芳馨送了紫菡返来,坐在床沿凝睇我的面孔道:“女人的神采还是不好,奴婢已经照畴前银院判的方剂煎了药,女人晚膳后再饮一剂。”

中午的日光照在脸上,火辣辣的像被鞭挞。我的身心却被浸泡在冰冷的金沙池中,在绝望的堵塞中缓缓下沉。我想哭,却没有眼泪。血红的宫墙拧成乌黑扭曲的一团,晴好的天空也化成一张奸笑的青面。我的心又痛了起来,昏昏沉沉间,只听宫人们痛心而焦灼的呼喊惊飞了梧桐树上一群灰尾小鹊。天涯的云彩变幻无方,却还是被掠过的羽翼撕扯出无数伤口。躲,也躲不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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