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女帝师二(23)[第3页/共5页]

苏燕燕施礼道：“奴婢拜见朱大人，大人万福。”

慎嫔微微一笑：“我儿多年来承蒙教诲，保全性命申明至今，我这个做娘亲的，该当拜谢。你受我一拜，我才气心安。”

我嘲笑道：“熙平长公主是我的恩主，她即便明说要我靠近天子，我也不会劈面违逆她。又何必如此操心！”

我冷冷道：“大家都想的事情，一定是功德。我不敢想，也不喜好。”

转眼快到午膳时分，芳馨进殿来叨教是否传膳。我亲身往慎嫔的茶盏中添了水，笑道：“娘娘可贵来，就留在这里用膳吧。臣女这就命人将娘娘的饭都端到永和宫来。”

慎嫔不接我话，忽转了轻松的口气道：“传膳吧。”说罢转头叮咛门外，“把饭端到永和宫来。”

慎嫔笑道：“宫中女子那个不想飞上枝头——”

我淡淡一笑，不觉得然：“君恩无常，随兴而为。明天肯在茶点如许的小事上用心，明天便会因难堪以发觉的不对降罪于人。飞上枝头？臣女不敢想。”

我笑道：“姐妹之间，尽管说这些做甚么？mm这会儿来文澜阁做甚么？”

正说话间，定乾宫的小简带着两个小内监送了两碟点心和一包茶叶来。一碟豌豆糕，一碟百果蜜糕。小简道：“大人走后，田女御来存候，奉侍陛下用点心。陛下随口问起大人平素都爱吃甚么点心，田女御便说了几样。刚巧桌上有一碟豌豆糕和一碟果子蜜糕还没动过，便命奴婢送了过来。这茶叶是上好的碧螺春，陛下说他不爱喝，也一并赐给大人了。”

我心中不安：“殿下前有夫子，后有娘娘，臣女何德何能。娘娘快快请起。”

我淡然道：“红芯既然肯抛头露面，就不怕我查。查出来也只说是自作主张。”

慎嫔眼睛一红：“我晓得总有一天他会有很多妃嫔女御的……”说罢苦笑，“我已经是被废黜的人了，还在乎这些做甚么？畴前我老是和周陆二人相争，现在看来真是好笑至极。我们都老了，也都输了。”

我赶紧谢恩，亲身送了他出去。回到悠然殿，只见慎嫔拈起一块豌豆糕，似笑非笑道：“这可真是将你放在心上，连茶点如许的些藐小事都想得殷勤。你就要飞上枝头了。”

我缓缓摸索着发间的银针：“我是几时开端画这些火器图的？”

绿萼惊奇道：“被人教唆？”

她虽被废黜，却未见肥胖。面色红润，眸亮光如星斗。我笑道：“mm虽遭困厄，却风采不减。还以姐妹相称便好，不必拘束。”

绿萼自镜中看了芳馨一眼：“姑姑叫奴婢去快意馆查问，奴婢已经问到了。女人料事如神，公然是红芯将画送去的。”

我散下长发，合目道：“殿下既然肯操心待我，我便领了她的情。”

我无法，只得道：“臣女只当受了娘娘这一拜，娘娘请起。”

池水并不深，一目睹底。我想起徐嘉秬和红叶都在这里溺毙，便满心不安闲起来。一个神思恍忽，几乎翻身掉入水中。忽觉手臂被人拉扯住，一个熟谙的少女声音道：“大人如何坐在桥上看书，谨慎落水。”

我笑道：“这有何难？只不知娘娘要看甚么样的书？”

升平长公主尚未和亲之前，住在玉茗堂三楼的寝室中。自她从北燕返来，因腿脚不便，便移到底层东耳房居住。我爱好玉茗楼的视野开阔，便择了三楼的寝室居住。推窗向东望去，便能瞥见慎嫔所居住的历星楼。漱玉斋草木碧绿，遍植佳木。我常常倚在秋千架上，面对盛开的玫瑰读书。自从小简说天子曾提起我当年在紫藤花下读书的景象，我便再也不去益园读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