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女帝师二(10)[第2页/共5页]

李瑞的感喟游丝普通：“宫人么，主子好的时候，他们一定好。主子若遭殃，他们是必然要陪葬的。”忽又转了笑容道，“若都能像大人身边的女人们这般，奉侍一个聪明可靠的主子，天然能免灾。霁清轩内里的几个姑姑，不晓得多恋慕芳馨姑姑呢。”

李瑞道：“陛下看了卷宗，又命郑大人将掖庭狱关着的统统宫人细心查问了一遍。郑大人固然身子不好，但是圣旨在上，他也不敢不从，连夜查问，连药都是端到刑房里喝的。”

李瑞道：“还能有谁，天然是义阳公主的乳母游氏了！正因如此——”

我沉吟道：“现在这个情势，若要进言，只要依托皇后。且这事还要做得不露陈迹，要不然陛下狐疑到皇后身上，说了也是白说。若被以为与皇后一党，祸害无穷无尽。”

李瑞点头道：“这倒没有。下官晓得大人担忧于大人，但大人无妨反过来想想，或许便不那么烦心了。”

山道虽缓，我却走得气喘吁吁。而慎嫔因为日日上山侍疾，倒是气定神闲。她用心放慢脚步，一面走一面说些高曜迩来的琐事。我心跳得短长，呼吸也短促，只略应了几句便说不出话来。慎嫔笑道：“你整天读书作画，也该出来多走动才好，你的身子骨愈发连我也不如了。”

我笑道：“殿下轻财仗义，很讲事理。”

好一会儿，我方坐直了身子：“多谢大人前来奉告。大人请坐。”

我惊奇道：“小虾儿是有功之人。为何要将他关起来？现在可放出去了么？”

芳馨浅笑道：“女人嘴上抱怨，可这火器和美人的画，却一张也没有停过。依奴婢看，陛下酷好火器，女人是想投其所好吧。奴婢明天见此中有几幅画得甚好，能够拿去快意馆了。”

我初时不解，随即觉悟道：“娘娘是说……”

我叹道：“畴前我觉得有太后、皇后和贵妃一道讨情，陛下总会顾念一两分。现在看来，都错了。太后心中有愧，又病了；皇后监护不力，说话没有分量；至于贵妃，执意随军出征，置后代于不顾。瞧那些宫人的科罚，当真叫民气惊。”

我甚是忸捏：“娘娘所言甚是。是臣女无能。”

周贵妃道：“既想原封不动，又何必开箱清算？”

李瑞道：“掖庭属里的宫人被打杀得越惨痛，圣怒便消减得越多，说不定三位大人倒能善了。大人说是不是这个事理？”

我随口道：“当然是陛下。”

我松了一口气，又道：“我当初只是查了三位公主在冰上落水之事，掖庭属可查到是谁将三位公主的冰刀带进了景园？”

我清楚从未提太高旸之事，更未提过皇后对我的企图，但是这安慰甚是贴切，她仿佛全都晓得了。只听芳馨又道：“奴婢奉侍女人数年，多少烦难的事情都过来了，还从没见过有哪一件事能让女人忧愁到那副模样。那些日子，奴婢真怕女人一个想不开，就……幸亏另有史女人和启女人。”

我笑道：“太后可亲口说过周贵妃请罪毫无诚意么？”

芳馨笑道：“奴婢若不是跟了女人，这会儿说不定已在霁清轩里苦熬了。”

未等他说完，我胸中烦恶，将喝下的茶全吐了出来。芳馨也顾不得避嫌，赶紧上来悄悄抚着我的背道：“好好的如何吐了起来？”说罢只是看着李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