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女帝师二(10)[第1页/共5页]

我清楚从未提太高旸之事，更未提过皇后对我的企图，但是这安慰甚是贴切，她仿佛全都晓得了。只听芳馨又道：“奴婢奉侍女人数年，多少烦难的事情都过来了，还从没见过有哪一件事能让女人忧愁到那副模样。那些日子，奴婢真怕女人一个想不开，就……幸亏另有史女人和启女人。”

掖庭属固然管着全部内廷，但左丞毕竟是外官，特地来拜访一个内宫女官，是不应时宜的。但是李瑞在我的指导下奋勇缉捕翟恩仙，功绩匪浅，加上当时的右丞乔致不久以后便去官了，他便顺理成章成为掖庭令郑大人以下的第一得力之人。他对我非常感激，锦素的平常景象也常遣人来向我禀告。此时他亲身来玉梨苑，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奉告我，毫不会只是存候问好。

李瑞点头道：“这倒没有。下官晓得大人担忧于大人，但大人无妨反过来想想，或许便不那么烦心了。”

我甚是忸捏：“娘娘所言甚是。是臣女无能。”

芳馨游移半晌，低头道：“奴婢有一句话，不知当不当说。”

我心头一颤：“刑房？”

我叹道：“他是好，只是……”

回宫前一天，因太后已病愈，慎嫔特地带我去仁寿殿存候。仁寿殿坐落在桂园和砻砥轩北面的山顶上，是金沙池南岸阵势最高之处，从山上望下去，砻砥轩中的清泉小池如一块碧透的玉石。刘离离穿了一件淡珊瑚色小袄，挽起袖子和宫人们在小池边浣帕。桂园倒是空无一人了。

慎嫔点头道：“不见得，依我看当是周氏才对。”

我叹道：“或许人老是会对本身最靠近的人更苛责，更无情。”

回到玉梨苑，却见李瑞正在梨树劣等我，芳馨陪坐在一旁说话。李瑞见了我忙起家见礼：“景园再过一个时候便要落锁了，若再等不到大人，下官只好先回京了。”

周贵妃道：“既想原封不动，又何必开箱清算？”

我见她一语道破我的企图，不觉赧然：“臣女笨拙，请娘娘恕罪。”

我笑道：“姑姑也闻声李大人的话了？”

我一怔：“反过来？”

芳馨柔声道：“女人还在忧心于大人么？”

周贵妃又道：“诚如朱大人所说，存亡只是天道循环中的一节，实在不必过分伤怀。”

我将奶茶顿在小几上，无法道：“姑姑把我问住了。前些日子陛下看卷宗，我本觉得会被召见，左思右想了好几日，也没个眉目。现在我恐怕连含光殿也进不去了。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女校，陛下日理万机的，又为甚么要见我呢。”

我忙道：“姑姑请说。”

我一怔：“贵妃虽是太后的弟子，但陛下毕竟是亲子。娘娘何出此言？”

茶香扑在脸上，我顿时有些透不过气：“烦请李大人奉告详情。”

我初时不解，随即觉悟道：“娘娘是说……”

芳馨笑道：“早就将雨花茶撤下了，这是奶茶，女人请用。”

芳馨笑道：“奴婢若不是跟了女人，这会儿说不定已在霁清轩里苦熬了。”

李瑞的感喟游丝普通：“宫人么，主子好的时候，他们一定好。主子若遭殃，他们是必然要陪葬的。”忽又转了笑容道，“若都能像大人身边的女人们这般，奉侍一个聪明可靠的主子，天然能免灾。霁清轩内里的几个姑姑，不晓得多恋慕芳馨姑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