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女帝师一(7)[第1页/共5页]

一时房中无人，我坐在窗下眺望东南角，锦素的屋子窗户紧闭。宫苑的花圃中植满了素馨花，香气芬芳得恼人。廊下宫灯垂下火红的流苏，随风飘摇，似倒曳的火焰。于无人之处生出迟来的欢乐，我自言自语道：“父亲母亲，女儿选上了。”

我见她心直口快，层次清楚，见事也明白，不觉莞尔：“这也没甚么。何必因这点小事动气？”

红叶笑道：“客岁和我们一起进宫的，一共二十多人，只要奴婢和绿萼，另有那边的若兰和若葵，才有贴身奉侍女人们的福分。”

我亦笑：“mm既得周贵妃赏识，势需求去遇乔宫。mm得偿所愿，恭喜mm。”

芳馨一怔：“甚么风声？”我凝眸不语。芳馨这才觉悟，恭敬道：“女人是熙平长公主府保举进宫的，皇后和两宫娘娘天然是格外对待的。”

绿萼惊诧：“女人这话是甚么意义？”

我笑道：“不成胡言乱语，谨慎被人听了去，说我们张狂。”说着一指桌上的茶壶道，“请姐姐再去泡一壶新茶来。”绿萼笑盈盈地捧起茶壶出去了。

我浅笑道：“不急。红叶，你去探听一下，于女人住在哪个屋子里，问问她在做甚么。”红叶回声去了，我又向芳馨道，“我另有话想和姑姑说。”

我与锦素一道穿过天井走到东南角的北配房。锦素亲身斟茶，若兰见状笑道：“女人又不记得了。这待客奉茶之事还是使唤奴婢吧。”

采薇挽过我的胳膊：“玉机姐姐别理她。我向来就看不惯她故作狷介的模样！”

忽听门外红叶道：“女人，邢女人就要出来了。”

杜若道了谢，坐鄙人首。好一会儿，方作色难堪：“奴婢身为粲英宫执事，本当好生奉侍各位女人，只是奴婢笨拙，正有一件难事措置不开。”说着抬眼偷看我的神采。

我向她施了一礼，她只点头请安，便径直走进南厢。启春唤道：“表妹。”

谢采薇道：“我倒感觉史女人很好，人美不说，学问也好。她讲的陶朱公的故事，我但是第一次听。就算再不济，也比劈面的那位好很多，在这粲英宫里，别人都规端方矩的，只要她，一个早晨也不肯姑息，偏要和玉机姐姐换屋子，矫情成甚么模样！”

忽见粲英宫的执事杜若从南面过来，一径走到廊下。一个年青侍女上前行了一礼，两人扳谈数语，随即散了。未几时，绿萼捧着沏好的新茶走了出去，将茶壶往桌上一顿，满脸不快。我笑道：“绿萼姐姐不欢畅了。”

锦素道：“贵妃好歹也问了姐姐的学问，姐姐对答如流。若说等闲，mm是最等闲不过的。娘娘只问了几句题字之事，便赐了丫头和笔墨。只怕有人不平，今后会肇事端。”

我一怔：“怪闷的，我去开一点窗。”

红叶一拍额头：“是了，奴婢竟不记得了。”

我不觉好笑：“我还不惯被人奉侍。”

我淡淡一笑：“那也算不上忍。”

绿萼从窗口见她走远，不由嗔道：“女人真好性子。北厢近角门，北墙另有窗子，喧华不说，鱼虾肉菜、恭桶泔水都从那过，气味非常难闻。传闻之前粲英宫里住人的时候，北厢向来是做库房的。”

锦素捧起装着珠花的锦盒，向启春道：“托姐姐的福，mm得以当选。此物贵重，姐姐美意，mm愧不敢受。现将珠钗偿还，mm感激不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