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女帝师二(8)[第1页/共5页]

正月十三，天子和周贵妃终究回京了。百官郊迎，皇后带领高曜在景园南门跪迎。天子和贵妃返来后撤除戎装，先去仁寿殿拜见太后，然后在皇后和高曜伴随下去桂园和易芳亭哭灵，直到深夜才各自归寝，世人都怠倦不堪。

我点头道：“这些都是画坏了的，不必裱。”

我笑道：“那些官样文章看了就头痛，绿萼在旁说谈笑笑的，倒好多了。”

自三位公主不测溺水、皇太子暴毙到现在，也有半个多月，的确是该过新年了。但是景园中一片冷僻肃杀，并无一丝欢乐喜庆的氛围。我叹道：“皇后是不会健忘日子的。彻夜内阜院有安排宫宴和戏酒么？”

芳馨笑道：“都预备好了，女人说几时开宴，便几时开宴。”

我瞟她一眼：“你若钱不敷使，我这里有。”

我笑道：“昌平公私藏仇敌首将的金辇，还偏不认错，被罢免降爵。这便是他率性尽情的结果。天威难测，即便是皇亲，也要骨头够硬才好。”

芳馨赔笑道：“明天是除夕，可贵没有宫宴，我们关起门来乐一宿。奴婢们陪着女人打雀儿牌守岁。”

我叹道：“不必了，李嬷嬷已经去请了。”

芳馨道：“明天是正月月朔，想来女人能歇两日。若新年里皇后再不寻女人读奏疏，那便无事了。”

芳馨送了李氏出去，返来笑道：“女人这是要学姜太公么？”

慎嫔正坐在小潭边和刘离离说话，见我来了，忙迎出来笑道：“这一大早，也未几歇一会儿？”

书在脸上一歪，滑了下去。芳馨怜悯道：“奴婢明白女人的企图，只是也不成苦了本身。”

绿萼道：“女人，本日是除夕。您不记得了？”

我站起家来，搓搓手笑道：“现在就开宴好了，拼一个大桌子去。”

李氏道：“这……殿下会归去么？”

芳馨道：“女人是在忧心霁清轩么？”

过了新年，皇后再不寻我读奏章了。传闻封司政被免官在家，封公子下狱待审。封若水被关在霁清轩，于前朝的事一无所知。我本来觉得皇后会汲引苏司纳暂代司政之职，她却汲引了李司农。启春的父亲赋闲在家，要回客籍居住一段光阴。可惜我困坐景园，不能去送她。又传闻天子在除夕之夜终究开端了总攻。

我只得道：“嬷嬷就说我在砻砥轩，有要紧的事情要劈面就教，请殿下归去一趟。”

芳馨没听清楚，诘问道：“女人才刚说甚么？”

我行过礼，开门见山道：“听闻殿下随皇后去含光殿请罪了，娘娘怎的不拦？”

芳馨笑道：“昌平公抢走了于大人留给女人的字，女人却仿佛很欢乐。”

我浅笑道：“那字写的是‘仁觉得己任，不亦重乎’。昌平公拿走那字，想必是个仁爱君子。锦素是不会怪我的。”说罢提起笔，却建议呆来，墨滴在纸上，洇出浓黑一片。

绿萼奇道：“这些男人家的东西，女人画来做甚么？还画这很多一模一样的？”

我一怔：“除夕？方才在玉华殿，为何皇后没有提起？”

我叹道：“娘娘的病，只是心气怠惰，懒得看人噜苏罢了。”

我环顾一周，不由叹道：“也不知太祖还在的时候，景园里是如何过年的。”

我叹道：“皇后总会病愈的，也不必过分担忧。”

李氏仓促行了一礼，“刚才玉华殿来人说，皇后一夙起家，便往含光殿请罪去了。我们殿下听了，便决意要随皇后一道去，这会儿恐怕都跪在含光殿前了。只是陛下昨日辛苦，想必没有如许夙起家。奴婢拦着殿下，说问过慎嫔娘娘和朱大人再做筹算。殿下便说，随皇后请罪乃是孝悌之举，朱大人定然不会反对。慎嫔娘娘和刘大人也很同意。奴婢也不懂这些大事，但自从王氏出宫，奴婢便觉得，凡事都要问过朱大人才气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