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女帝师二(6)[第4页/共5页]

我心中感激，道：“请大人好生照看于大人，别让她短了甚么。如有不敷的，尽管来永和宫取。”

我还是掩上门，放下厚重的布帘，屋子里顿时温馨很多，乃至连里间寝殿中若兰和若葵的脚步声和抽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。锦素亲身为我斟茶。我问道：“你屋里的人呢？”

四周雪光融融，映照着绿萼光亮的肌肤和当真的神情。我不觉苦笑：“是么？”

风雪小了很多。绿萼一面走一面问道：“女人怎的与皇后娘娘说了那么久？奴婢等得几乎睡着了。”

我浅笑道：“一对金凤，权当玉机拜上尊夫人。且这是从宫外拿出去的，宫中没有记档，大人放心便是。于大人我便交托给大人了，还请大人多多留意。”说罢深深行了一礼。

那官员推开她，表示两个内监将她架起：“女人，这是圣旨。刘氏敢他杀，便是抗旨，你还是别感染的好。”说着转过身来：不耐烦地挥挥手。恰是李瑞。

我欣喜道：“两邦交兵，此事不免。臣女听闻整造火器时，常有误燃火药的景象产生，惊天动地的一炸，连四周的民居也化为乌有。这一次没有惊扰布衣，已是万幸。何况人还在，也就无甚可骇。娘娘当光荣才是。”

不待我说话，锦素扬声道：“请大人稍待，这就出来。”说罢紧紧握着我的手道，“此生恐无相见之期，唯愿姐姐与世子殿下能够‘缕缕结青丝，双双到白首’[20]。”说罢决然回身，翻开大门徐行而出。

我问道：“陛下会回宫么？”

锦素点头道：“他为国交战，却无端降爵，以是疏狂些。这也没甚么。”

我只得去取了书来，告罪坐下，展开缓缓读道：“相如拜为孝文园令，见上好仙，乃遂奏《大人赋》，其辞曰……”

一转眼，只见锦素独安闲门口呆立。我赶紧迎上前去唤道：“锦素mm。”

我瞥了她一眼，淡淡道：“雷霆雨露，莫非皇恩。”

我趁机道：“娘娘还是早些安息吧，臣女辞职。”

绿萼道：“娘娘现在最信赖女人，连如许的事情都交给女人来查。”

皇后突然握紧了拳头，骨节爆响，森然道：“是谁――给了她们冰刀？！”

锦素浅笑道：“姐姐是女中君子，平生躬行仁道，姐姐又爱好颜体，这一句‘仁觉得己任，不亦重乎’[18]赠送姐姐。任重而道远，望姐姐多多保重。”

李瑞嘿嘿笑道：“下官晓得，朱大人是最仁慈不过的。这会儿往桂园来，是想见谁？”

我行礼，指着阿谁小宫女道：“这是如何回事？”

很久，我拭了泪，长叹一声。李瑞道：“大人面色很不好，请早些归去安息。”

听闻太后病了，我忙去仁寿殿存候。太后夙来爱好静修，平时甚少见人。想来这一次病了，就更不会晤我了。我也只是去虚应个礼数。

提及皇后的信赖，我又想起三位公主溺毙当日，皇后对我的叮嘱，不成谓不诚心。天子也不晓得会不会回朝，不管如何，我都该当好好想想，该如何向天子陈情、如何救下锦素等人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