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女帝师二(6)[第3页/共5页]

李瑞道：“今晨下官刚到掖庭属，便有中使自火线传旨，命郑大人马上往景园来。下官入园的时候，世人错愕无措，或许皇后还不晓得此事。”

不待我说话，锦素扬声道：“请大人稍待，这就出来。”说罢紧紧握着我的手道，“此生恐无相见之期，唯愿姐姐与世子殿下能够‘缕缕结青丝，双双到白首’[20]。”说罢决然回身，翻开大门徐行而出。

皇后道：“怎能怨你？短短两日能查得如许透辟已是不易。”说着细心打量我的脸，又道，“这几天你辛苦了，好生安息两日，不必去桂园和易芳亭举哀了。”俄然她身子一晃，我忙扶她斜卧在榻上。

我大惊，抛下纸笔便向外奔，芳馨和绿萼拿了大氅和手炉在前面追之不及。我一口气奔上汴河桥，胸口疼得短长，不由伏在雕栏上大口喘气，果见掖庭属的侍卫正在摈除桂园的宫人。一个小宫女抓住一个矮胖官员的衣角，跪下泣道：“求求大人，让奴婢给嬷嬷磕个头再去。”

四周雪光融融，映照着绿萼光亮的肌肤和当真的神情。我不觉苦笑：“是么？”

皇后攥紧了拳头，一言不发，俄然唤过穆仙道：“传旨，将朱女校记下的冰钓之人，十足杖毙！”

我笑道：“李大人快人快语。我来是想见于大人的。”

我还是掩上门，放下厚重的布帘，屋子里顿时温馨很多，乃至连里间寝殿中若兰和若葵的脚步声和抽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。锦素亲身为我斟茶。我问道：“你屋里的人呢？”

我赶快向皇后道：“娘娘，此事牵涉甚广。还是等陛下回京，再行决计。”

锦素双颊酡红，垂首低低道：“是昌平公。”

我叹道：“没甚么。娘娘不过问问案情罢了。”

一转眼，只见锦素独安闲门口呆立。我赶紧迎上前去唤道：“锦素mm。”

锦素浅笑道：“与姐姐的交谊能善始善终，是我平生中最欣喜的事。”

穆仙大惊，唤道：“娘娘，这……”说罢向我使个眼色，并不挪动脚步。

自从皇太子高显和三位公主枉死，宫人都赶去了掖庭狱，女官囚禁在霁清轩，全部景园都温馨了下来。本来要赶回京去过新年，因太后一病不起，也担搁下来。皇后忙于政事，高曜要读书，平常侍疾的便只要慎嫔。

只一瞬，我站稳身子，在心中对本身道，如此凉薄几次之人，千万不能嫁！

还未读到一百字，便听得皇后呼吸轻浅均匀，明显已经睡着了。我放下书，正要回身去叫宫人，忽见她眼皮一动，一行清泪没入鬓中。殿内暖和枯燥，浅浅的泪痕很快便干了。皇后在梦中极哀伤地叹了一声，侧头向里。我心中恻然，重新拿起《大人赋》，直到全数读完，才悄悄分开玉华殿。

我大步走上前去，喝道：“且慢！”

过了几日，我正和史易珠一道清算和誊抄笔录，筹办送呈皇后。忽听内里传来女子的哭声，本来细细的一缕，蓦地转盛，另有男人的呼喝之声。我和史易珠相看一眼，俱感奇特。正要扬声叫人，却见帘子一动，芳馨闪了出去：“女人，大事不妙。掖庭属俄然派了很多人来，奉了圣旨正在四周拿人。说是统统奉侍过皇太子和三位公主的乳母和宫人都要关进掖庭狱，女官都被赶到霁清轩囚禁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