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女帝师二(2)[第3页/共5页]

启春凝睇着我：“你老是爱多愁善感。现在又为甚么事，奉告我，待我开解开解。”

启春道：“你们方才进宫没多久，俆女史便去了，接着史易珠出宫丁忧，车舜英去官。苟不能以善始，未能有令终者也。[3]”

启春道：“我正要与你说此事。圣朝要在腊月里结束战事，火器厂铸好的最后十五门炮已入武库，明天就要送往火线。”

启春放下火钳，悄悄一拂袖裙：“mm可想通了？”

启春缓缓道：“义阳公主和皇太子虽学到了贵妃的剑术，却没学到贵妃的武德。现在只要弘阳郡王安然无恙，mm身为女官之首，也可算一枝独秀了。恭喜mm。”

当年车舜英服从我的劝止去官，现在听到她安然无恙的动静，心下甚慰。这也算是本日里听到的最好的动静了。我微微一笑道：“启姐姐说有话和我说，便是说畴前的车女巡的事？”

想不到我对史易珠的结论，却印证在本身身上。何其讽刺。

宫中情势不管如何庞大，身为女官，总另有腾挪闪避的余地。实在支撑不住，尚可去官。但是妃嫔则完整分歧，是以我早就下定决计，此生决不做妃嫔。皇后既有此意，哪怕长公主见怪，我也只要去官一途。

我心中不快，一言不发地往屋里去了。只听身后绿萼道：“女人本来去看于大人的，谁知被皇后娘娘叫住说了一大篇话。”接着低语了两句，又道，“厥后女人在易芳亭伴驾，正要走，太后又来了。”

将我调离高曜的身边，天然是为了减弱弘阳郡王。这动机在我脑中翻来覆去已有半年不足，这一句“不知”，竟然说不出口。

周贵妃为锦素定下婚事，自是对她珍惜有加。天子命我去校书，也能与周贵妃对锦素的情意相提并论么？自从慎嫔退位，数年之间，我再也没有伶仃和天子扳谈过。慎嫔退位之前，我伶仃面见天子，也只三次罢了。若说天子待我有周贵妃待锦素的情意，不但可疑，甚而好笑。

启春道：“你这梦做得很准，现在我不是进宫来陪太后练剑么？谁知本日才进园子就遇见了如许的祸事。我记得三年前我有一次进宫来存候，仿佛也赶上谁死了。”

我懒怠转动，恹恹道：“何必多礼，姐姐随便坐。”只见她仍旧身着牙色锦袍，脚蹬羊皮小靴，发髻上零散簪着几颗珍珠，淡雅素净，豪气逼人。过了腊月，启春就十六岁了。

芳馨忙走出去检察我湿漉漉的右手，转头一迭声叮咛打冷水来，又将我的手捧在手中悄悄吹着。紫菡吓得呆了，芳馨连催两次，方退下去打水。

如此算来，我唯有一死，才气走出这窘境。

芳馨蹙眉道：“究竟何事？”

我拿起铁钳往盆中加了块柴炭：“莫非姐姐想到了？”

我听了心中更是难过，拄着铁钳呆了好一会儿才道：“谁能有姐姐这般通透？”

不一时绿萼出去换了炭盆，又奉上茶来。我问道：“启姐姐从内里进宫，可知现在战事如何？”

皇后又道：“升你为女校，天然是因为赏识你。至于去文澜阁校书，你只要想想贵妃为何早早为于大人定下婚事，便晓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