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女帝师二(2)[第2页/共5页]

启春一怔，随即大笑。我瞥她一眼：“姐姐笑甚么？”

不一时绿萼出去换了炭盆，又奉上茶来。我问道：“启姐姐从内里进宫，可知现在战事如何？”

皇后又道：“升你为女校，天然是因为赏识你。至于去文澜阁校书，你只要想想贵妃为何早早为于大人定下婚事，便晓得了。”

启春道：“你这梦做得很准，现在我不是进宫来陪太后练剑么？谁知本日才进园子就遇见了如许的祸事。我记得三年前我有一次进宫来存候，仿佛也赶上谁死了。”

启春本身寻了一张绣墩，在炭盆边坐了下来，笑道：“甚么时节梦见我的？梦里我在做甚么？”

启春道：“姑姑放心，我既来了，保管你们女人就睡不成了。”

我早已身心怠倦，正要回玉梨苑用膳，却见两个仙颜少女一左一右扶着太后走进易芳亭。右首少女神采清冷，恰是邢茜仪。右首少女修眉大眼，豪气勃勃，恰是近一年未见的启春。两人俱是一身薄弱的白衣。

我低头道：“无事。左不过是为三位公主可惜罢了。”

启春是亥初时分来玉梨苑的。芳馨和绿萼都守在内里不敢进屋，两人见了启春便如见了救星，纷繁道：“谢天谢地，启女人您可来了。”

皇后道：“你或许觉得陛下是嫌你太聪明，方将你调离长宁宫。这倒也没错。实在他约莫也没细心想过。但是本宫却晓得。”

启春笑道：“虽说世事如棋局，但也不是大家都有资格做棋子的。连棋子都做不好，何谈执棋之手？越不甘心做棋子，就越要做一枚好棋子。”说着竖起火钳，比在鼻尖，扬眸凝睇，就像凝睇一柄真正的利箭。”人也和剑普通，要做就要做那把最锋利的。是不是？”

芳馨也不劝，忙带人撤了晚膳。我呆坐在角落里，思路万千。去官以后，前路更是迷茫。我私行去官，熙平长公主定然大怒。何况若皇后对峙，即便去官，也是无用。史易珠并没有仕进，不也常常伴驾么？

几番回味，我蓦地发觉，我独一能够倚仗的，只要这女校的虚衔。若去官，便只要完整任凭别人摆布。入宫之前，我觉得我的平生便是如此。入宫数年以后，我还能忍耐畴昔这些习觉得常的日子么？

我拿起铁钳往盆中加了块柴炭：“莫非姐姐想到了？”

我沉吟道：“战事已近序幕，陛下还会马上回宫么？”

好笑我竟妄图留在船上望风掌舵！我不过是颗棋子，一颗长公主与皇后各自牵引摆设的棋子，这大抵是我独一可引觉得傲之处。

唯有尽快嫁给高旸，皇后和长公主或许无可何如。但是我失了官位，又抱病在身，高旸还情愿娶我为妻么？即便他情愿，熙平长公主也毫不会同意他娶我如许一个毫无用处的人。就算信王佳耦并不轻视我，信王府敢纳一名皇后曾经属意为妃的女子为世子王妃么？

芳馨道：“是。即便是当年徐大人枉死和慎嫔娘娘被废，女人也没有如许活力。女人似不但活力，更有悲伤。”

将我调离高曜的身边，天然是为了减弱弘阳郡王。这动机在我脑中翻来覆去已有半年不足，这一句“不知”，竟然说不出口。

我苦笑：“光荣？”

忽想起芳馨曾道：“固然公主是金枝玉叶，但说到底怎能与皇子比拟。”皇太子既然无恙，火线战事又紧，的确没有立即回宫的需求。公主比不得皇子，短命的公主就更是无关紧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