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女帝师二(1)[第2页/共5页]

我叹道：“臣女痴顽，愿闻其详。”

我更加恭敬：“是。”

不堪重负的皇后几欲晕倒，但在瞥见皇太子高显昏迷以后，也顾不上检察亲生女儿平阳公主的尸体，赶紧将高显湿漉漉的身子用大毛大氅裹住，紧紧抱在怀中。世人手忙脚乱地又给高显裹上几层，抬回了他所居住的桂园。

我甚是不解：“臣女何德何能，此事唯有太后和周贵妃――”

我叹道：“若臣女在数日以内查不出来，又或此事本就是不测，又当如何？”

桂园坐落在金沙池的东南角，南临汴河。北面山坡非常峻峭，遍植金桂。一到八玄月，满山金黄镶嵌于浓荫深翠当中，郁郁香气中人欲醉。山下的两进院落，白墙黑瓦，透着江南的新巧与温婉，恰是桂园。

高曜顺着我的目光望去，但见清冷寺高门崇栋，被雪藏梅，好像琼楼玉宇。我向前一步，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半句。高曜恍然：“孤晓得了，多谢姐姐。”说罢一揖，告别而去。

皇后竭力暴露一丝赞成的笑容，扶着穆仙的手盘跚走远。人群垂垂散去，高曜上前道：“孤要去桂园看望皇兄，姐姐可随孤去？”

锦素点头道：“殿下固然自幼习武，但小小年纪，如许冷的天，在水里泡了那么久，又亲见三位公主――即便贵为皇太子，也有力回天。只怕要大病一场了。”

芳馨神采一凛，低头道：“是。”停一停，又道，“女人另有何叮咛？”

皇后“嗯”了一声，忽转头排众而前，将平阳公主的尸体抱在怀中。她的双唇贴住女儿冰冷的额头，泪水沾湿被金沙池水渗入的额发，泣不成声。高曜膝行至皇前面前，泣道：“请母后节哀。”说罢伏地不起。

高曜亲身扶起皇后，含泪道：“儿臣送母后回宫。”

此言大出我的料想。我一怔，赞道：“想不到mm有此胸怀，是我小人之心了。”

【第一节 死而无益】

皇后道：“一来，三位公主暴虎冯河，皇太子固然仁勇，但是……”说着极可惜地叹了口气，“五个孩儿当中，只要弘阳郡王安然无恙。本宫晓得，这此中有你的功绩。”

皇后向我道：“你随本宫去玉华殿，本宫有要紧事交代给你。”我屈膝应了。

皇后道：“让你分开长宁宫去文澜阁校书，是陛下亲征前亲身安排的。你可知是为何？”

我不置可否。高曜会心，却还是游移：“孤晓得姐姐想让孤避嫌，可若不去侍疾，将来父皇查问起来，说孤全然不顾手足之情，那该如何是好？”

我晓得前两日我和史易珠多谈了两句，锦素未免不快。固然她体味我的难处，但毕竟大仇难明，是以这半年来也发作了数次，我均一笑了之。我只得重新携起她的手：“mm要恼我，也不要挑在这个时候。等皇太子好了，多少恼不得？”

虽则监国，得空感慨，但遭遇丧女之痛，竟能在半晌间有所摆设，亦不由令人惊奇和感佩。我恭敬道：“请娘娘叮咛。”

许是皇后的手太冷，高曜的身子微微一颤：“儿臣遵旨。儿臣恭送母后回宫。”

“聪明”或可勉强当得，“刚毅”又从何提及？莫非是因为我极力保全父亲与韩复么？我一哂，“贵妃之仙姿，臣女不及万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