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女帝师一(61)[第4页/共5页]

高曜道：“只怕有些心机矫捷的，已经如许想了。或许母后已经如许想过，恐怕连熙平姑母都疑上了。玉机姐姐在查此案之前，就已经是宫中品衔最高的女官了，且她一贯教诲儿臣在父皇和皇太子哥哥面前要藏拙。想来她不会自讨苦吃，向母后请命清查悬案。而母后恰好命姐姐详查此案，其企图本就难以捉摸。母亲请细想，当此时，玉机姐姐天然是不能也得空来看望母亲的。而尽快查清此案，却不触及母亲和熙平姑母，这分寸极难拿捏。姐姐已经操碎了心，母亲竟还怪她，儿臣真替姐姐委曲。”

忽见苏燕燕自小桥上走来。只见她一身浅绯绸衫，淡粉樱花如同随便粘附的落英，疏密不均地绣在衣衫上，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拂去。发髻上只戴一朵小小的三色堇珠花，以紫晶、白玉和黄金制成，豪华而不失高雅。她一贯和顺恭谨的目光，不知怎的，本日看来别有深意。一瞥见她，我便想起了吕后的画像和那只百合荷包。

熙平笑道：“谁说不是呢？皇后娘娘再也不成说平阳胆怯了。只因女儿家脸皮薄，如许当众赖她，谨慎她恼了。”脸向着太后，一双妙目却看着皇后。

太后叹道：“幸而熙平有目光，不然朱大人在长公主府做一辈子奴婢，当真是委曲了。”

芳馨一怔，随即了然：“这几日宫里都在奖饰女人的聪明，连乔大人进宫来回事情也恭敬了很多。”

皇后欠身道：“母后经验得是。平阳生来胆怯好静，不能和她义阳姐姐比拟。儿臣想着，若少疼些，只怕她还能长进。”

慎嫔沉吟道：“当年我似是罚她在宫门口跪了几日，厥后她就病倒了。”

太后左手抱着青阳公主，右手拉着义阳公主，笑容满面地瞧个不住。平阳公主灵巧地跽坐于皇后身边，一言不发。太后伸手拉过平阳公主，慈爱道：“这孩子，每常来也不爱说话。”

早晨，芳馨铺床，我散着头发坐在灯下摆筹子玩。芳馨关上窗户，走到桌前道：“女人，该安寝了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我提着芳馨亲手整治的小菜，去历星楼看望慎嫔。她对我，亲热当中有一类别样的热忱。从历星楼出来，但见翠茵绵绵，青苔漫漫。桃林深处，间杂着紫薇花的轻红浅紫。碧桃树下，青石条旁，一双浅浅的足印，正渐渐消逝。

熙平笑道：“明天过节，该欢欢乐喜才是。何况太后喜好，这罪能够不必请了，娘娘也不准罚。”

皇太子高显和弘阳郡王高曜并列立在皇后下首，我和五位女巡摆列两旁。我冷眼瞧着皇后与长公主借着平阳公主攀墙折柳的事互讽，不由暗笑。

芳馨浅笑道：“自从结案，女人非常欢畅。昨夜也睡得晚。”

苏燕燕谦逊道：“比之姐姐，远远不及。”

高曜笑道：“母亲如许说，当真是冤枉玉机姐姐了。姐姐奉母后之命，清查当年遇刺的悬案。母亲可记得当年的景象么？”

慎嫔道：“有理。只是我并没有教唆杀手行刺，皇后便是查到我身上，我也不怕。”

我嗤的一笑：“阿谁乔大人，不过是这世上最最无聊的官僚中的一个，遇事不消心，又势利。只要恩威并施，不怕他不恭敬。”

待她过了桥，我方迎上去道：“苏mm来得倒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