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女帝师一(37)[第1页/共5页]

锦素道：“姐姐当初不究查，是不肯在我与史易珠之间摆布难堪，可现在史易珠已出宫，姐姐就没有一丝思疑么？”

慎媛面色通红，仓猝后退避礼，几乎撞在侍立的宫人身上。好一会儿方站稳回礼，“慎媛裘氏，拜见王爷。昔日称呼，王爷不成再用，妾愧不敢当。”

午膳后，我搬了椅子在廊下坐着，不知不觉打起盹。忽觉有人拿了一幅衣物覆在我身上，睁眼一看，倒是芳馨提着一张薄被。我忙坐起来，掠一掠鬓发道：“竟然睡着了。”

几个小丫头坐在柏树旁打盹，绿萼捧了一盘子新炒的瓜子出来，娇声唤起世人。一时莺声燕语，好不聒噪。我表情大好：“史易珠既已出宫，另有甚么可思疑、可究查的？做人究竟要往前看才是。”

慎媛拉起高曜的小手，展颜一笑：“好。这就走。”

我冷冷道：“你这是向慎媛复仇么？！”

我笑道：“事过境迁，何必再提？”

锦素一怔：“姐姐所言甚是。”

锦素道：“姐姐夙来洞悉万事，mm自愧不如。想来姐姐也还记得，我母亲是如何惨死在掖庭狱的。mm实在心有不甘，方才如此。”

慎媛穿一件淡紫地白杜鹃锦衣，外罩织锦氅衣，发间星点玉饰，甚是淡雅。我忙施礼问安，一面笑道：“还在屋里，便穿上了氅衣，娘娘这是要出门么？”

锦素笑道：“圣上说与贵妃听的，我天然就晓得了。陛下说，自从废后倒了，平日仰仗她恩情的人中，也只要姐姐每天去看望她，可见姐姐是个有交谊的诚笃人。故此贵妃谏言，说废后倒了，恐宫人瞧低了二殿下和姐姐。殿下封王还早，可先升姐姐为女史。”

“姑姑何出此言？”

我欣喜道：“粲英宫是个好去处，离长宁宫很近，别说只是暂住，便是永久住下，想来太后与贵妃也是肯的。”

我奇道：“这事我从未提过，mm是如何得知的？”

锦素微一苦笑：“莫非我不该该为母亲报仇么？”

“身不由己……”

我甚是感激，屈膝道：“谢娘娘体贴。”目睹她与桓仙消逝在西南角门，我方才渐渐踱回长宁宫。

锦素道：“姐姐本身都是痴人，又怎说我？”

我思忖半晌，道：“贵妃特地留住我，莫非是表示我，她不肯与慎媛相争？”

芳馨道：“女人常说，于大人与女人都是奴籍出身，故此相互顾恤，成为姐妹。可依奴婢看，同是为奴，运气却有分歧。于女人自小便在宫中受尽白眼，出身堪怜。但女人身为长公主府的总管之女，又得长公主垂怜，景况自是余裕很多。故此女人夙来宽和，于大人就未免心窄了些。”

慎媛欣然：“明天熙平长公主一早就进宫了。自从陛下回朝，她就再没来过，我内心总另有些念着她。在济慈宫见一面，也是故交之情。”

芳馨告罪坐下，又道：“女人自从益园返来，便似有苦衷普通，不知可否说与奴婢晓得。”

又听宫人道：“启禀太后，慎媛娘娘、二殿下和朱大人来了，现在外候着。”

我躬身接过，微微一笑：“娘娘必是想通了。”

净过面，锦素推说高显午歇醒来，仓促告别回宫。我心下恻然，不由长叹一声：“这深宫是非，足以窜改一小我的心性。是我失策了。”

一进殿，座中一个二十来岁的高大青年便站起家来向慎媛深深一拜：“臣弟思谊拜见皇嫂。”未待慎媛开口，他便直起家子道：“听闻皇嫂病了，现在可大好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