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0章 女帝师五(75)[第3页/共5页]
启章说,我儿自幼未曾受过甚么委曲,与其将来被废,不如先废了他!太后现有亲生儿子在,那才是我们启家的嫡亲骨肉,髙朠算得甚么?!
母后看黄智如何?
我笑笑,那是出了名的苛吏。
银杏姑姑劝道,殿下既知蜜斯无恙,还请宽解。眼下却有一件难事,须得殿下互助。
我茫然点头,又问,姑姑既能救我,想必晓得原委。
我问,母亲如何晓得?
我无话可说,只得佯装咳嗽。
髙朠说,汴城尹出缺,百官荐了人上来,朕正在遴选。
他笑笑,观中都是女子,出来不便。道长请。
谁?
我苦笑,我不过是个削发人,最与世无争的,能结下甚么仇家?
启章嘲笑,这女子如同蝼蚁,我何曾放在心上。只是提及如许不检点的削发人,mm就没想起别的甚么人来么?他痴恋此女,就没有点别的意义么?
我进了门,又回身目送他分开。这一刻,我深恨这一身青丝道袍,是如此的不解风情。
髙朠即位,尊我为皇太后,封启卉为皇后。启卉善妒,两个宠妃贬的贬,死的死。髙朠碍于我和启家,未加苛责。后虽不再纳宠,但是待启卉,终是敬而远之。
启章走后,我赶紧唤人去前面刺探动静,回说天子已得知观主朱晓晓恰是本身的表妹、顺阳大长公主的独女,是以龙颜大怒,降旨汴城府、大理寺一起调查道观放火、烧杀性命之事。顺阳大长公主亦进宫来哭诉,说本身的女儿独居观中,无端惹来这等祸事,请朝廷务必彻查,还朱氏一个公道。
未几时启卉出去侍疾,才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,便泫然欲泣。我问她,他们的意义都很清楚了,你呢?启卉一呆,摇了点头,又点了点头,扁起嘴,埋下头,又哭了起来。这也是这些日子的常态了。我挥手令她退下。
出了大长公主府,我茫然四顾,竟无处可去。呆了半晌,我才想起我本来另有一名姑母——太宗的婉妃朱玉枢,现与她的儿子高晆住在城外的一座农庄当中。因而我雇车出了城。
当天深夜,观中起了大火。我被浓烟熏倒,不省人事。待醒来时,却见一中年女子正坐在床沿倾身望着我。这不是我的房间,也不是我的道观。面前女子似曾了解,我想了好一会儿,方开口唤道,银杏姑姑。
我的堂兄启章时任参知政事,改过帝即位,他仗着启家是前朝重臣,于新帝有定策之功,他又是皇太后的从父兄长,皇后的父亲,是以权势日盛,所用皆启家亲党。我一再警告,何如一病再病,有力束缚。我又令髙朠秉公执正,他却说,母舅行事向循国法,并无特别之处。即便有那么一星半点,朕也当宽宥,都是骨肉嫡亲,朕不忍心令母后悲伤。我见他纯孝,一时也无话可说。谁知启章日渐放肆,同僚部属,稍有不快意者,睚眦必报,这两年已在都城闹出很多性命案子。髙朠属意“刚强令”黄智为汴城尹,清楚是要待我身后,待启家恶贯充斥,一举剪除,明正典刑。
我仓惶不安地问,姑母,我究竟应当如何办?
他的生母,蓝山城的艳尼智妃。他早已看不惯我们启家,这我晓得。可现在,他连mm也不放在眼中了,莫非mm还要姑息他?让一个贱尼的孽种坐在龙椅上,就不怕他将来害你儿子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