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女帝师一(31)[第1页/共5页]

当年天子还只是一个初登帝位的少年，徒有职位而权势甚微，还要依托骁王党的老将镇守边疆。时价废骁王造反事败，天子不但没有穷究，反而娶武英伯次女裘氏为后。现在时移境迁，天子羽翼饱满，约莫不再需求那些老将了。清理骁王党，只是迟来十年，毕竟逃脱不掉。从废后始，恐怕前朝也将风波不竭了。

锦素看红芯领着众丫头出了南厢，俄然似笑非笑道：“提及书，我想起个风趣的事情，姐姐可要听么？”

我笑道：“姑姑来得恰好，我有一件要紧事与姑姑说。”

绿萼见我烦躁，不由怯怯道：“夜深了，女人可要梳洗么？”

【第二十二节 无中生有】

锦素浅笑道：“姐姐不必担忧。姐姐向来谨慎有礼，两宫贵妃都爱好姐姐，二殿下更是离不开姐姐。”锦素既知原委，可见她与李演誊抄内起居并非偶合。来日废后，她亦是有功之人。皇后杀了她母亲，她旋即抨击。我纵愤怒，却无从发作。

红芯道：“这半年来奴婢们随女人读书，也晓得了很多做人的大事理呢。”说着收起那几篇字，施礼道，“于大人请宽坐，奴婢去做些点心来。二位大人是要下棋还是看书？奴婢去外间选两本书出去？”

锦素站起家来，用铁钳子拨了拨炭火，拣出一枚开裂的栗子，悄悄吹去炭灰，剥出嫩黄色的果子递于我。我伸手接过，放在桌上。

忽听锦素道：“姐姐聪明，该当都晓得了。”

芳馨目视西南边道：“是定乾宫和遇乔宫……”

我收起面前的字帖，一面将笔在梅青釉三足笔洗中洗净，一面道：“我要和姑姑说的事情，恐怕不日就要应验。”因而请她坐下，将刚才锦素所言转述一遍。

一瞬之间，心中闪过百般动机，也想到了阿谁最荒诞的答案。“甚么？”

芳馨掩口道：“好详确的心机！”

我侧头笑道：“贫嘴。去沏一杯绿茶来。”

我在花鸟眉纹砚上重新蘸了墨，笑道：“前次看mm誊写《庄子》，用的是秀逸的柳体。但延襄宫匾额上用的倒是汉隶之体。mm于书法上的成就，我是追逐不上了。不过练几个字，免得教人笑话。”

我心境难平，深吸一口气道：“去拿一碗五福安神汤来，把炭盆端出去吧，栗子都糊了。”

我叹道：“他有问的事理，也有不问的事理。君心难以推断，岂是你我能知。”

本来如此，本来如此！

锦素肃容道：“恰是。姐姐对我有恩，故此特来奉告，望姐姐早作策划。”

我忙搁笔道：“mm来了，快请坐。绿萼，再去端一碗奶茶过来，请于大人也尝尝。”

我一怔：“姑姑去刺探前面何时散宴，但既然殿下都返来了，怎不见姑姑返来？”

只见锦素穿了一身梅红色和合快意镶白狐皮的长袍，一张秀脸裹在雪色风毛当中，更显娇小清丽。脱去外袍，暴露牙红色长衣。她施施然坐下，顺手翻了翻我的字帖，笑道：“姐姐喜好颜体？也是，颜体间架均匀，笔致柔韧，和姐姐的性子相合。”

声音轰动了外间的绿萼和红芯，两人忙出去检察。绿萼见茶已凉，顿时满面通红：“这是奴婢的忽视，请女人惩罚。”

我捏捏他的小手道：“陛下不但是殿下的父皇，还是全天下的君父，身系江山社稷的万千人事。殿下要多多谅解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