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女帝师一(26)[第2页/共5页]

我浅笑道：“臣女听闻娘娘下旨严惩周贵妃。不知都罚了甚么？”

我恭谨道：“臣女谢娘娘犒赏。”

我笑道：“孟尝君本来只是靖郭君最寒微不过的小儿子，最后却能做上太子，这是为何？”

皇后蹙眉：“这是何意？”

我想了好一会儿方想起来：“她是姑姑的同亲。”

一觉睡到傍晚时分，落日如残暴的薄绡，正缓缓褪去色彩。天井中洒了井水，花香裹挟着潮湿的热气，仿佛大地熬过骄阳的炙烤，也大大松了一口气。丫头们都围坐在丁香树旁打双陆，绿萼见我走出灵修殿，忙起家道：“女人这一觉好睡，这会儿可要传晚膳么？”

高曜笑道：“玉机姐姐快说。”

我无法，只得点头应允。只见芳馨出去道：“奴婢已经备了步辇，女人这就去守坤宫么？”说罢双手奉上皇后犒赏的红宝石胡蝶簪。惠仙亲身为我戴好，方一齐出了灵修殿。

皇后浅笑道：“这会儿才来，看来新榻好睡。”

我微微嘲笑：“如许罚倒不如不罚的好。毁伤龙体乃是大罪，当升级才是。皇后何不照宫规严惩，降贵妃为妃、嫔、媛、姝，如此方能惩前毖后。”

桂旗看她走远，方嘲笑道：“这位车大人自恃家世，又是皇后遴选入宫的，常来椒房殿伴随皇后，那殷勤谨慎，连奴婢也自愧不如。固然她与大人同是侍读，但传闻从未教过平阳公主一字半句。如许的女巡连奴婢都不放在眼里，大人就更不必理睬了。”

高曜与丫头们写完了字，还是缠着我说故事。暴风骤起，乌云蔽月，蒲月的气候说变就变。丁香树早已偃俯难支，唯有日晷上的铜针兀自岿然。彻夜恐怕会有大雨。也好，下了雨便不会如许苦热了。

我娓娓道：“齐国的靖郭君名叫田婴，曾做齐国的国相十一年，封于薛地。田婴有四十几个儿子，此中一个小儿子叫做田文，是一个最卑贱的侍妾在蒲月初五那一日所生。他方才出世，田婴便命侍妾丢弃这个儿子。但田文的母亲违背了田婴的号令，悄悄养大了他。田婴甚是气愤，责备田文的母亲阳奉阴违。田文忙伏隧道：‘文大胆叨教君，何故不肯养大蒲月所生的儿子？’

我忙扶她起家：“姑姑的忠心，玉机明白。”

芳馨笑道：“素鸡的味道与口感本来就与鸡肉类似，吃起来似是荤的，实在倒是素的。”

绿萼鼓掌道：“女人真是活菩萨，奴婢就要赢了呢。”复又坐了下来。

我一笑：“姑姑过谦。”若惠仙连这么浅近的事理都说不清楚，皇后又如何能忍耐至今？

“田文又问道：‘叨教君，人的运气是上天所定，还是流派所定呢？’

我微微一笑：“何必谢我，这都是姑姑的心机。”

我渐渐走回灵修殿，呆坐在书案旁。芳馨跟了出去，冷静侍立一旁。我深深吸一口气道：“姑姑，前次你奉告我，陆贵妃能够因被王氏热诚之事在宫中他杀，是不是？”

“田婴答不出来。田文便道：‘若人受命于天，君又何必忧愁？若受命于流派，那么何不加高流派？’田婴无言可答，今后对田文另眼相看。

芳馨看了一眼侍立在旁的绿萼与红芯，红了脸道：“这事女人们听不得。”

高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：“孤要做孟尝君一样的君子和孝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