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女帝师一(26)[第1页/共5页]

芳馨与红芯相视一眼，都不敢言语。南厢中静悄悄的，芳馨摆箸，红芯布菜。俄然高曜的乳母李氏过道：“二殿下请大人去启祥殿一道用晚膳。”

芳馨垂目道：“陆贵妃身怀帝裔仲春不足，遇乔宫高低加赏半年俸银。皇后现在也在思乔宫，说是让陆贵妃放心养胎，连晨省都免了。”

芳馨道：“之前曾娥与人相好，奴婢曾帮她讳饰。谁知两人在宫外一来二去，这丫头就有了身孕。她本身没了主张，以是慌镇静张来找奴婢。奴婢劝她吃副药落了腹中的胎儿，她踌躇再三，终是不肯。”

从守坤宫出来，已是午初时分，该去定乾宫大书房接高曜返来了。午间的阳光甚是激烈，照在脸上火辣辣地疼。我只觉本身是辙沟中一条孤寂的鱼，连相濡以沫的机遇也没有。正要走下台阶，忽听惠仙唤道：“朱大人——”

我淡淡道：“这条宫规里，最有分量的是降位，只因降位需求圣旨。圣旨一下，方才坐实了周贵妃毁伤龙体的罪名。就算陛下过后要擢升她，也得等她立了大功或是再次有身生子。若不能降位，倒不如临时忍耐。”

我大窘，忙止住她：“姑姑不必说了，如许有感冒化的事情，我如何好向皇后开口讨情？”

我闭目冷静思惟，完整不得方法。忽听红芯的声音道：“女人，晚膳齐备了。”我一睁眼，只见红芯乌黑的裙角一闪，她已进了南厢。我亦跟进南厢，坐在榻上看她们筹措。小丫头端上一碗素鸡荸荠冬菇汤，红芯笑道：“世人都是如何想的。豆腐皮一样的东西，明显是个素菜，恰好要叫做素鸡素鸭的，仿佛离了肥鸡肥鸭子便不能用饭似的。”

她不便说，我亦不在乎：“既听不得，那便不听。各自安息去吧。”说罢躺下，命人合上帐幔。

芳馨道：“女人所言有理。但曾娥又确切闻声穆仙在御书房说过‘他杀’二字，这就奇了。”

红芯笑道：“你们这些懒丫头，看芳馨姑姑返来了如何罚你们！”

惠仙道：“奴婢虽故意，何如嘴笨。还望大人能常来守坤宫才好。”

芳馨涨红了脸道：“事到现在，奴婢也顾不得了。女人还记得端五以后曾娥冒雨来长宁宫么？”

我笑道：“孟尝君本来只是靖郭君最寒微不过的小儿子，最后却能做上太子，这是为何？”

窗外风雨高文。雨点噗突突敲打着树叶，又哗啦啦从沟中流走，像永不止息的光阴。异化着铁马咚咚铛铛的声响，我仿佛整夜都在做梦。忽闻一声滴答腐败辽远，我顿时醒了过来。窗上晨光微曦，又是新的一天。

在椒房殿门口劈面碰上正要去遇乔宫传旨的商公公，惠仙忙拉住他悄悄道：“公公且等等。”商公公看了我一眼，便候在宫门外。惠仙随我入殿。

我微微一笑：“何必谢我，这都是姑姑的心机。”

我回身道：“姑姑另有事么？”

我无法，只得点头应允。只见芳馨出去道：“奴婢已经备了步辇，女人这就去守坤宫么？”说罢双手奉上皇后犒赏的红宝石胡蝶簪。惠仙亲身为我戴好，方一齐出了灵修殿。

芳馨正在灯下缝制单衫，闻言惊诧：“这必是奴婢的同亲曾娥。这会儿入夜雨大，不知她来这里做甚么。”说罢起家去了，返来时面色惨白，欲言又止。

我放下书，笑问：“是那位曾女人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