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女帝师一(15)[第1页/共5页]

忽听高显吟道：“秦川雄帝宅，函谷壮皇居。绮殿千寻起，离宫百雉馀。”[27]锦素笑问：“殿下在念甚么？”

李氏笑道：“奴婢恰是为了这事来回大人的。皇后下旨，本日殿下安息一天，不但不去上学，连晨昏定省也免了。”

皇后道：“就罚你本日起每天中午在本身宫门前跪上半个时候。明天是初九，就跪到十九吧。别的，思乔宫高低罚俸半年。”

芳馨探头望了一眼，笑道：“恰是早朝的銮驾。女人躲在这里可算不敬，还是快出来吧，恰好给圣上存候。”

我点头道：“那你快去办。奉告送信的人，说我立等复书。”

从寝室走到南厢，只见内监小钱正垂手立在门边。小钱只要十四五岁，身量较同龄少年为高，手长脚长，生就一副聪明面孔。见了我忙行大礼，砰砰砰磕了三个头。

我忙道：“天然要去，还要代二殿下乞假。”

红叶只得接了银环：“女人奉养皇后所生的二殿下，就是多打扮些，旁人也不能说甚么。”

我坐在妆台前，捻着信亲王世子高旸送给我的白玉珠，笑道：“让他到南厢等一会儿。”绿萼回声去了。

皇后理亏，语气不免锋利而短促：“惠仙，你这就去内阜院说明宫规，此后不管哪宫妃嫔，在巳正之前私行前去前殿，便如陆贵妃般，在本身宫门前跪上旬日，合宫高低罚俸半年。现下说明，中午认罚，也不算冤。”

我忙拉住她：“mm别去，我们现在守坤宫门口，你想安抚她，转头从学里出来，多少说不得。”

钞缮罢，又给母亲写了一封信。绿萼上来换茶，看我写信，不由问道：“女人是在写家书么？”

晨起换衣系了玉枢亲手缝制的隐翠香囊。囊中琼英枯萎，残香消逝。红叶一面填进新制的香，一边笑道：“奴婢明天看到女人和三位大人在一起说话，都穿得好生素净。连史大人那样爱红的美人，都穿了青红色的衣衫。莫非是四位大人约好的么？”说着看着妆台上摆设的几只钗环，又问道，“女人明天戴甚么？”

周贵妃浅笑道：“皇后贤明。只是陆mm所犯之事，宫规中并无明文。唐高宗时，有太常乐工宋四通等，为宫人通传信物，高宗特令正法，并将此条目附于律法。谏议大夫萧钧上书道，‘四通等犯在未附律前，分歧至死。’因而高宗免宋四通死，改成放逐。[29]愿皇后思高宗前事，从轻发落。”

锦素悄悄指了指嘉秬，道：“徐mm真不幸，无辜享福。我去安抚她几句，好教她宽解。”

我点头道：“殿下抱恙，明天还上学么？”

商公公道：“皇后娘娘命奴婢来奉侍贵妃娘娘。”

我忙问道：“大书房那边晓得了么？”

我在榻上坐了，笑道：“何必行如许大的礼？起来回话。”

红叶笑道：“怪道女人老是细心保存，从不拿出来戴着。”

我几乎笑了出来。皇后一怔，一时却解不过来这句话，只道：“罢了。贵妃请起。”周贵妃扶着遇乔宫执事桓仙的手站了起来，重新归座。皇后又看着陆贵妃道：“陆贵妃，你呢？”

我笑道：“这有何难？待你再多认些字，天然就会写了。何况你不会写也无妨，我能够代你写。”

午初时分，我和高曜从守坤宫领了午膳出来，路过思乔宫时，瞥见陆贵妃跪在西侧门口，穆仙跪在一旁撑着纸伞遮阳，两个小丫头跪在身后。一个三十来岁的内监奉了皇后的旨意，站在一边监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