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 女帝师三(7)[第3页/共5页]

刘离离道：“姐姐何必言谢？能为姐姐分忧，我很欢畅。我自小便被爹妈安排得妥妥铛铛，叫我读经我便读经，叫我背《女训》我便背《女训》，叫我念诗文，我便记了很多在腹中。命我入宫选女巡，我便入了宫。我入宫以后才晓得，小时候读的那些书，无多大用。现在，我也可觉得本身做一回主了。”

我硬起心肠，安静半晌，“好。我听姑姑的。”心念一动，又道，“实在我约莫也活不到满头白发的时候。我和锦素，都会永久幼年的。”

我卷起银纱，但见车下跪着一名老妇人，一身青灰色的旧棉衣，已经浆洗得发白了。我命她抬开端，好一会儿才恍然道：“你是当年赶车送我入宫的王大娘！大娘快快起家。”

绿萼道：“想不到红芯如许惨。她父亲如何坏到这步地步。旧年她进了掖庭狱一趟，也没如何，回了家倒送了性命。”

刘离古怪道：“姐姐要去官？”

母亲道：“你这一回宫，也不知几时能出来？”

我欣喜道：“亡羊补牢，为时未晚。”

刘离离道：“我想了好久才发明，宫中最大的冷，并不是弘阳郡王对我的萧瑟。而是陛下对王爷的猜忌和忽视。好笑我身边的琳琅姑姑和丫头内监们进了一趟掖庭狱，我还是不明白事情的关键地点，真是痴顽不堪。若不是姐姐，我能够永久也想不清楚。”

刘离离浅笑道：“是。多谢姐姐教诲。”说着深深一拜。我哈腰扶她，她却纹丝不动：“姐姐，请容mm尽言，不然毫不起家。”

我甚是打动：“这就是启姐姐平日待人的好处了，她那边每逢正月初二或是初三，必邀闺中老友前去小聚。你去赴宴，怎好先来我家？”

刘离离讷讷地说不出话来，很久感喟道：“姐姐倒像是在说妃嫔，不像说女官。”

朱云道：“我晓得。”

我一哂：“妃嫔凭借帝王，女官凭借贵主，本来便没有别离。是了，我传闻陛下在宫宴上斥责颖嫔娘娘了，娘娘现下还好么？”

我歉然道：“是玉机不好，玉机比年回府，忙慌乱乱的，没有去看望大娘。大娘别恼。”我见她新年亦穿戴旧衣，觉得她恃恩来借银子，便表示绿萼拿出一锭来备着。

我叹道：“你走了，我也去官了，这宫中就没有女官了。”

我点头道：“是。你肯去，王爷很欢畅。只是王爷是废后之子，你跟他去，也一定能获得繁华，相反，或许会更觉酷寒。”

我指着西暖阁道：“这里冷，mm请进屋说。”

我冷冷道：“怕甚么？总有他还的时候。”

我掩口发笑，随即豁然：“各有各的疯魔，倒也不必在乎了。”

我抚胸深吸一口气，从窗外取过赤玉镯子，缓缓套在左腕上：“多谢大娘。大娘和小菊很交好么？”

我点了点头。忽而想起华阳公主今春就要选侍读女官的事情来，不觉发笑道：“要女官还没有么？有的是新奇仙颜又有才调的女孩子，多多地选进宫来便是了。”

绿萼道：“这位妈妈真是奇特，哪有人连犒赏都不要的？”

王大娘道：“大人畴前入宫，只要老奴和一匹老马六条腿相送，现在这前后开道护送的，不知多少条腿。老奴的脚也走不动了，只望大人不要忘了故交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