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女帝师三(2)[第2页/共5页]

“无罪？好笑！我的兄长、骁王高思谏才是先帝的嫡宗子，随父皇南征北战多年！他才是当坐在龙椅上的人！现在我的兄长惨死，高思谚那乳臭未干的庶出孽子却在皇城中纳福！当年若不是周渊多事，深夜报信，那孽子早就被一刀杀了！而我的长姐安平公主高思谨，被炮火轰得骸骨不全，身后还要分葬四方，头颅巡挂天下城邑，风成白骨都不能入土为安！陆后的祖父陆谦身为太傅，矫先帝遗诏，杀了我兄长，连他合法龆年的孩儿都没有放过！呵……父皇在火线驾崩，阿谁挺尸的老不死何来的遗诏！我的母亲被废为庶人，连先帝贵妃的名分都不能保存。我母亲才是父皇的原配嫡妻！现在倒好，陆家的女儿做了皇后，周渊肚子里爬出来的牲口做了太子！她们倒欢愉！我高思语偏不准她们如许欢愉！”

我不忍看她通红的双目，别过甚去道：“殿下息怒。玉机明白了。”

四年前初废后时，熙平曾扣问我内里真相，当时我对她谎称不知。现在时过境迁，慎妃抱恨而死，我亦没有需求坦白，遂苦笑道：“在未废后之先，我便晓得了。曾娥身后，慎妃召我一起查阅内史，并未见曾娥承幸的记录。厥后天子扣问我当日查阅内史的事情，我还要求他细心查问这件事，不要冤枉了慎妃。”我摇了点头，不觉落泪，“我早晓得他要废后，说甚么都是徒然。好笑当时我自发得英勇，天子说不定感觉我甚是虚假。”

镂雕白瓷熏笼猛地一亮，薄荷香四溢，如潮流普通遣散了统统的邪念。自我晓得父亲是志愿赴死以后，彻夜不管再闻声甚么都不会感觉诧异。我心念如轮，浑不在乎地嗯了一声：“多谢殿下奉告，玉机身为女儿，到本日始知父志，当真不孝。玉机另有很多疑问要叨教殿下，还望殿下见教。”

熙平直起家子，喘气半晌，又施施然斜倚在榻上。“曜儿的外祖武英候，随先帝交战多年，与我兄长甚是亲厚。唯有他做了天子，与我的柔桑生下太子，这孩子带着我母亲和我长兄长姐的骨肉，将来继位为帝，才气消我心头之恨！”

熙平笑道：“你就是美意，公然是朱总管悉心教诲出来的好女儿。”这话清楚充满了调侃的意味，但她的笑意却轻温和暖，含一丝淡淡的忧愁。

我悄悄感喟，俄然心念一动：“奚桧说平阳公主是被小虾儿误杀的，实在不然。平阳公主是陆皇后的长女，她亦是小虾儿暗害的目标，是不是？”

熙平道：“弘阳郡王现在是皇宗子，一贯谨慎聪明，并无错误。不但无过，还甘心为皇太子舍命，忠孝仁义，环球奖饰。待过一年半载，天子查不到甚么，这事淡了，他自是大有但愿。”她顿了一顿，悄悄一笑，“起码比他母亲活着的时候有但愿，是不是？”

熙平想了想道：“客岁——咸平十四年初春，你们方才从景园回宫。有一天，慎妃派人请孤入宫，给孤看了一封信。信中说，天子窜改内史，诬告她害了曾娥腹中的皇子，逼她退位。又说，她不得宠，又是骁王党余孽，她所生的孩子永久也得不到父皇的正视与宠嬖，更别说做太子。唯有一死，才气突破僵局。慎妃说这封信是于锦素写给她的，她收到信的当夜，便冒着风雪去桂园劈面诘责。于锦素便说，当年便是她誊抄内史的时候，奉圣谕添上了曾娥承幸的那一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