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女帝师三(2)[第1页/共5页]

熙平极其轻视地一笑：“此事你也曾参与此中。你父亲是主谋，你是虎伥。你杀了他四个孩儿，即便做了皇妃，也将永不自安。你若想背叛，就害死你们一家！孤料定你不敢。”

熙平紧紧盯着我，嘲笑道：“废后黑幕，宫廷秘事，玉机倒不惊奇。莫非你早就晓得了？”

我毫不粉饰眼中的气愤和鄙夷：“当真笨拙！厥后天子对后宫谎称陆贵妃不堪受辱，以是他杀。暗中却大肆查访拷掠，终究查出了父亲，查到了长公主府！若非皇后为了摸索殿下寻玉机查案，韩复接受住乔致的酷刑，翟恩仙又肯舍命，父亲两年前就会——”

我欠身道：“多谢殿下拯救之恩。只是刺杀陆贵妃乃是一步极蠢的棋。此举透露了冬眠多年的文澜阁执事韩复，也连累出了父亲。以父亲的心机和手腕，当不会如此行事才对。”

我浅笑道：“玉机记得，府里未嫁侍女病故夭亡，按例只赏十两，或有特别靠近宠嬖的，才赏过二十两的。这百两之数从何而来？”

熙平和缓了口气，柔声道：“当时的情势，他是铁了心要废后。玉机秉哀悯之心，仗义直言，这恰是你的宝贵之处。”

四年前初废后时，熙平曾扣问我内里真相，当时我对她谎称不知。现在时过境迁，慎妃抱恨而死，我亦没有需求坦白，遂苦笑道：“在未废后之先，我便晓得了。曾娥身后，慎妃召我一起查阅内史，并未见曾娥承幸的记录。厥后天子扣问我当日查阅内史的事情，我还要求他细心查问这件事，不要冤枉了慎妃。”我摇了点头，不觉落泪，“我早晓得他要废后，说甚么都是徒然。好笑当时我自发得英勇，天子说不定感觉我甚是虚假。”

我曲指揉一揉眉心，但觉两道深纹，长长延展到发间，如寒蛇冬眠。“一百两银子撤除心头之恨，未几。敢问殿下，五年前徐嘉秬在文澜阁被杀的那一日，假定玉机也刚幸亏那边，翟恩仙会不会连玉机也杀了？就像红芯的父亲——”

熙平道：“前后约莫一百多两，孤也记不清了。玉机大可去问令堂，内账房是她主理的。”

我又问：“殿下赏了多少银子？”

我哼了一声：“殿下将柔桑县主许配给弘阳郡王，以是一心杀掉太子，好让王爷登上太子之位。只是为何要刺杀三位公主？”

熙平道：“她随她爹去田庄玩耍，不谨慎跌在捕狼的深坑里，栽在石头上碰死的。此事已报官，府衙验尸无误，方才安葬。孤也赏了她爹娘钱帛装裹。”

熙平闭目听着，不置一词。很久道：“另有呢？”

我不忍看她通红的双目，别过甚去道：“殿下息怒。玉机明白了。”

熙平笑道：“你就是美意，公然是朱总管悉心教诲出来的好女儿。”这话清楚充满了调侃的意味，但她的笑意却轻温和暖，含一丝淡淡的忧愁。

镂雕白瓷熏笼猛地一亮，薄荷香四溢，如潮流普通遣散了统统的邪念。自我晓得父亲是志愿赴死以后，彻夜不管再闻声甚么都不会感觉诧异。我心念如轮，浑不在乎地嗯了一声：“多谢殿下奉告，玉机身为女儿，到本日始知父志，当真不孝。玉机另有很多疑问要叨教殿下，还望殿下见教。”

熙平不觉得然道：“如许狠心的爹，孤也是第一次见。幸亏玉机还命人送钱给他一家。不过，有其父才有其女，大可不必怜悯。孤已将他一家都打发到南边护庄了，倒比在府中的时候清闲安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