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 女帝师二(54)[第3页/共5页]
我欠身道:“陛下体恤臣女,臣女戴德不尽。”
我浅笑道:“臣女资质痴顽,不敢劳烦明徒弟传授。”
她微微一笑,又道:“玉机姐姐,锦素写了那封信足有一年,慎妃才他杀的。你明显晓得,不是我害死她的。”
我哑然,这才惊觉我和他之间不知何时变得快直而随便,仿佛那一夜的绝望与后怕倒让相互更靠近了。我低头道:“臣女罪该万死。”
芳馨目光一闪,惊道:“陛下不是已经认定女人与慎妃之死没有干系了么?不是想纳女人为妃么?如何还要听墙角?”
芳馨黯然长叹,忽而问道:“于女人比女人早进了那间屋子,她会不会晓得有人在听呢?”
我微微一笑:“因为臣女明白慎妃娘娘有不得不废的起因,且太后与陛下对娘娘也甚为虐待。况‘事以密成,语以泄败’[95],又何必说。”
芳馨擦了擦盗汗,寂然道:“是……”
【第三十九节 恶止其身】
我感喟道:“四年前陛下囚禁慎妃娘娘的阿谁早晨,臣女便都晓得了。”
我晓得她替谁担了不是,但我仍然不悔怨与她分裂。
我拿着烛台在西耳房中绕了一周,紫竹狼毫的暗影象日晷铜针一样掠过宽广的黄梨木书案,长了又短,短了又长。烛光像一条敞亮的腰带,围住角落里一只插满书画卷轴的粉青釉龙纹剔花罐子。全部罐子就像一只庞大的眸子,谛视着全部西耳室。芳馨随我扫视一周,不明以是。
我心念一动,想起锦素曾道:“姐姐一出去便将这房仔细细看了一遍,连窗外也不放过。是怕mm在这里藏着甚么么?”她是个囚徒,又能藏着甚么?莫非她真的是有所发觉,表示于我?正因有所发觉,方才用心激愤我的么?她是借着断交向天子和施哲证明我在慎妃之死上的明净?若真是如此,我当多谢她这份“大礼”才是。只怕我永久都没机遇查清她真正的企图,亦无从向她劈面称谢。
我笑道:“你尽管拿去穿好了,反正我再也不穿它了。”
我低头道:“我晓得。”
天子端坐在书案后,非常舒畅地饮了一口茶,因而我也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。苦丁茶的味道沾上舌尖,不觉皱了皱眉。但是天子的脸上渐渐沁出笑意,欣欣然如饮甘醴。我不由猎奇,却忍住没问。只见天子顿下茶盏道:“朕本日去北营封赏征北将军黄泰林,他平叛有功,朕已经将他擢升为左将军。跟从平叛的一干将校,朕都一一封赏。我大昭将才不竭,甚是可喜。再者,自朕安定北燕,朝臣便屡奏吉祥。可见朕此举是适应天命,南北大统亦是民气所向。”
天子笑盈盈地受了这一礼,很有几分对劲之情:“不必多礼。”说着命侍立在一边的良辰奉茶。他指着书案上的画道:“朕正在看你的火器美人图,你的画另有些拙朴,不过胜在有新意。他日朕命快意馆的明延年来传授你,以你的聪明,定能青出于蓝。”
镜中的眉眼像是脱了力,变得愀然不乐。又拧成一团,好似相互负气。我抚着惨白的面孔,几近是贴着镜仔细心打量本身的脸。在宫中养尊处优数年,双颊还是不失少年时的圆润,只是面色白中透着病的灰黄,已显出容颜式微的征象。目光也不再清澈灵动,傲视之间满是温凉如玉的惊奇。镜里镜外的烛光像一对敞亮的眸子,洞彻我隐蔽的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