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女帝师一(11)[第3页/共5页]

芳馨道：“太后夙来不午歇的，这可奇了。”

红叶在后插口道：“这个奴婢晓得。客岁穆仙姑姑命奴婢给守坤宫送东西去，偶然入耳到两个小宫女在抱怨二皇子的乳母王氏。只说她是八品将何为么的正房老婆，是以有些浮滑，很不得民气。”

锦素黯然道：“女儿本来只想酬谢贵妃的恩德，让母亲过上好日子。现在看来，倒不如不来选这个女官。”

【第八节 併尔嘉秬】

我笑问：“文澜阁是个甚么处所？”

用过午膳，芳馨和红叶奉侍我起行，还没出长宁宫的门，便见一个绿衣内官走来道：“太后午膳后歇下了，不能见各位大人。”

我笑道：“那是营建坊下不知哪库的主管，专管内廷各项补葺事件。”

我笑道：“恰是。”

锦素笑道：“丫头们都还年幼，中午熬不住困，我让她们归去午歇了。”

我与锦素并肩坐下，杜衡亲身奉茶。我想起她们母女之间的私语，不由多看了杜衡几眼。杜衡似有发觉：“朱大人另有何叮咛？”

因益园的西门封闭，只得从西南角门绕行。出门便是西一街，远远只见那青色背影向右一转，往西去了。右首便是永和宫东墙，抬头见墙内两株银杏树矗立入天，银杏叶翠绿欲滴，叶底藏着淡绿花穗。我不由赞叹，“锦素宫里这两株银杏长得倒好，如何长宁宫就没有这么高大的植株？”

日光幢幢，宫苑寂寂，树影移窗，杳无人声。我走到西配殿的门口，正要扬声，忽听内里有人低声道：“才刚听济慈宫的宜修说，早膳后陛下去太后宫里存候，太后劝他暂放亲征之念。刚巧皇后也去了，便一道劝着。陛下不好恼太后，便将皇后怒斥了两句。皇后自发委曲，在太后宫里哭到午膳时分才走。”

芳馨笑道：“那就植小树，女人亲看着它长大，岂不更好？”

锦素笑道：“姐姐谈笑。姐姐的长宁宫和我的永和宫规制不异，陈列用度也是普通。”

锦素倒吸一口冷气：“母亲所虑也不无事理，只是我们在这里胡乱猜度，却不知贵妃的心机如何。”

锦素欣喜道：“姐姐不必悲伤，女眷进宫本就不难。何况长公主经常进宫，还怕老夫人不能跟着出去么？”

绿萼见我返来，忙奉侍我换衣，一面捧了一盏碧螺春放在书桌上：“这是今春贡的新茶，女人尝尝。”我饮了一口，公然满口暗香。只听她又道，“有一件事情，要讨女人的示下。”

我一笑，忙往地上啐了两口：“我不过说句玩话，姑姑何必当真？”

盛饰笑意，周旋很久，早已没了读书的兴趣。“今后再去吧。我困了，回宫。”红叶一脸不解，只得带着两个内监捧着本来预备装书的空布袋冷静跟着。

徐嘉秬笑道：“才刚从文澜阁过来。”

我点头道：“就依姑姑。”说罢放开画纸，绿萼忙上前研墨。

我游移道：“如许去可冒昧么？”

绿萼笑道：“女人画得如许好，怎不拿去快意馆，找徒弟裱褙了，挂在殿中？”

从益园的东南角门出来，向西走到小塘的九曲长桥上，忽见前面一抹青影隐在一丛玉色杜鹃后。我不由问道：“前面是谁？”

芳馨忙道：“女人，午膳后还要去太后宫里呢。太后向来不午歇，恐怕一用完午膳就要畴昔。女人今晨起得又早，不如略歇一歇。文澜阁就在济慈宫的西面，女人见过了太后，顺道再去文澜阁便恰好。若赶不及，明日去也使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