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女帝师二(46)[第4页/共5页]

我点头道：“不，臣女很喜好听。”

我忙道：“怎敢劳动母亲？”

我又道：“锦素与此事有何干联？”

我问候了父亲，又道：“父亲明天来了一趟掖庭属，归去可有说甚么？”

我心下了然，殷殷叮嘱道：“母亲归去必然对父亲说，气候冷，请他好生在家疗养。”说罢紧了紧母亲的手，慎重道，“母亲和姐姐弟弟也是。此话务必带到。”

我笑道：“贪看雪景，忍不住便来了。”

我哭笑不得，哑口无言。小简又道：“陛下怕大人病中孤单，命奴婢回宫时，特地从熙平长公主府绕一脚，请老夫人和大女人来宫中相陪。”说着一击掌，绿萼笑盈盈地引了母亲和玉枢走了出去。

我低头不语。昱嫔悄悄一摆手，身后的宫人退了几步。昱嫔轻声道：“莫非你，不肯意嫁给他么？”见我还是不语，又道，“你若不肯，便直说好了，别怕。”

待小简出去，母亲扶着我同坐在榻上，也顾不得礼数，只捧着我的脸打量，哽咽道：“你刻苦了。”我悲喜交集，伏在她的怀中痛哭。玉枢和芳馨俱垂泪不已。

玉枢顿时红了脸，摇摆着母亲的肩头：“母亲瞧mm，才好些就要拿女儿讽刺。”

我斜了她一眼，扁扁嘴道：“我何曾抱怨了？”

我从母亲手中接过药碗，一饮而尽。母亲欣喜地擦了眼泪，拉住我的手，似有千言万语。我拈过一粒青梅放在口中，方展颜一笑。芳馨道：“女人且和夫人蜜斯安闲说话，奴婢们在内里候着。”说罢带着绿萼和小莲儿退出了西耳房。

若只说天子体贴我，未免不孝，捎带上太后，就好听很多。我并不露一丝忧色，恭敬道：“谢陛下体贴，臣女很好。”

小莲儿道：“方太医千叮万嘱，药要定时用。奴婢晓得女人怕苦，已经备好了蜜饯和甜汤了。”

不知怎的，听到高旸头衔时心中再无惊澜：“不错。只要启姐姐是最好的。”

昱嫔一怔，垂目一笑：“深宫当中，唯有孩子是最可靠的。倒不是盼着他争宠争位，而是只要他才是你的亲人，能长悠长久地伴随你。”

我嗯了一声：“娘娘好福分。”

我听她说得不通，不由笑道：“怪他做甚么？我又没有承诺要嫁给他。”

我感慨道：“娘娘所言甚是。”

公然，锦素要回京了。我总预感她会返来，我乃至还想过她会以昌平郡王的王妃或侍妾的身份回京，我千万没想到，她被槛车征回。我忧心大起，屈一屈膝道：“多谢大人相告。玉机先告别了。”

母亲担忧道：“若不想嫁，莫非要抗旨？”

我正在瓷盘中摸索着一枚金镶玉环，闻言自镜中抬眼一瞥，淡淡道：“传膳吧。”

痛快哭了一场，只感觉内心松快很多。芳馨抚着我的背道：“夫人和蜜斯好轻易进宫来，只怕一会儿就要归去了，女人如何只顾着哭？”

母亲微微一笑，已舀了一勺药汁送到我口边：“我也是进宫的路上，才听简公公说，你竟然病得如许短长。十六年，我这个做母亲的，竟然一点儿都不晓得。”说下落泪。

昱嫔叹道：“我才送了母亲和mm出宫去。”

我本来觉得母亲会担忧我抗旨以后会扳连家人，谁知她只垂眸静了半晌，再抬眼时，竟无半分惧色：“就算天子不怪你抗旨。可你是他求而不得的人，将来若非赐婚，又有谁敢娶你？你这毕生大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