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女帝师二(46)[第3页/共5页]

回到漱玉斋，方卸下钗环补眠。我将银镯银环一一放回嫁妆的小屉中：“施大人说他在慎妃的嫁妆中寻到一样首要的证物，可惜太迟了些。嫁妆是女子每天要用的物事，掖庭属当早早查过，如何会那么迟才找出那件首要的证物？那首要的证物又是甚么？”

若只说天子体贴我，未免不孝，捎带上太后，就好听很多。我并不露一丝忧色，恭敬道：“谢陛下体贴，臣女很好。”

我忙坐起家，请小简出去。小简本跟着天子出宫祭天，不知因何俄然折返。只见他一身光鲜的宝蓝长衣，脚上是一双崭新的绣花棉靴。我略一打量，浅笑道：“简公公不是出宫了么？这会儿返来有何指教？”

昱嫔道：“惯了。”说罢细细看了我两眼，道，“听闻朱大人的身子一向不好，如何本日倒来花圃里逛？”

母亲微微一笑，已舀了一勺药汁送到我口边：“我也是进宫的路上，才听简公公说，你竟然病得如许短长。十六年，我这个做母亲的，竟然一点儿都不晓得。”说下落泪。

小简的双眼眯成一弯新月：“陛下在内里，命奴婢返来向太后存候问好，且陛下也放不下大人的病，特命奴婢返来瞧瞧。”

母亲拭了泪，携起玉枢的手站起家，盈盈拜倒：“民女朱洪氏（朱氏）拜见女丞大人。”

提起此事，愈发孤冷绝望。忽听玉枢在一旁恨恨道：“都怪信王世子，说好要娶mm，竟这般负心薄幸。若不然，mm将来出宫去，还能够嫁给她。”

我回身，迎上他很有切磋之意的目光，安然一笑：“有施大人在，玉机没有甚么不放心的。”

我低头道：“迩来慎妃殁了，紫菡殁了，昱嫔倏然得宠，皇后那边也多事。女儿怕得很。”

母亲忙道：“幸而没有承诺，不然信王府冒然提出，天子还不知要如何想。”

昱嫔笑道：“十月怀胎很辛苦。整日这也不能吃，那也不能用，连剑也不教我碰一碰。真真闷死我了。最要命的是，总感觉累得很，总也睡不敷似的，人也胖了好些。也不晓得生下这孩子今后，我还拿不拿得动剑了。”见我怔怔地不说话，她双颊一红，“瞧我说了这一车子话，大人定是感觉有趣。”

昱嫔悠然一笑：“现在说这些另有甚么用？孩子都有了。也幸而有了他，余生无憾。这日子，还得打起精力好好过下去。”

待小简出去，母亲扶着我同坐在榻上，也顾不得礼数，只捧着我的脸打量，哽咽道：“你刻苦了。”我悲喜交集，伏在她的怀中痛哭。玉枢和芳馨俱垂泪不已。

我又道：“锦素与此事有何干联？”

昱嫔掩口一笑：“你这里贪看雪景，若冻着了陛下可要心疼了。”

小莲儿听到异动，忙上前检察，见我醒了，便问道：“女人醒了，要传膳么？”说着扶我起家喝水。

我点头道：“不，臣女很喜好听。”

我翻了个身，抬头微微一笑。化为异物兮，又何足患？

芳馨对母亲笑道：“夫人有所不知，常日里女人喝药，非论多苦，要喝多少，哎都不哎一声的，这会儿夫人进了宫，女人倒抱怨开了。”

我敛容道：“不错，女儿正要抗旨。”